广妙嫣阴恻恻的抬起了头颅,她双目充血,满是恨意,厮哑着声道:“是你害死了我父亲!”
容歌动了动唇,说:“广小姐吓疯了吧?明明是你打了国公爷。”
“啊!!我要杀了你!”
广妙嫣忽然情绪激动起来,挥舞着一双血手要攻击容歌,可她浑身无力,低低的厮声在嗓子里痛苦的摩擦,非但没打到容歌,还再一次误伤了躺尸的国公爷。
容歌静静的看着她,觉得可悲。
孙淑兰悲戚的抱住发疯的广妙嫣,冲容歌道:“我求你了,你赶紧走!太医一会就来了,嫣儿别怕,父亲会没事的。”
容歌冷不丁的插嘴,“从太医院一来一回得近一个时辰,国公爷尸体都僵了。”
院外紧张兮兮的诸夫人小姐:“……”
见无人相信,容歌也不好强下手,她飞快检查过国公爷的伤势,难救。
郎中已经放弃了,他看了容歌一眼,低声:“小姐真有法子救国公爷?”
容歌点头:“比你能强点。”
郎中愣了愣,他想死马当活马医,把战场交给容歌这个吹牛批的,国公爷真死了,责任推给她自己还能少受罚。
关键是孙淑兰不肯啊,她命人把广妙嫣带了下去,就要用暴力赶走容歌,容歌微一蹙眉,说:“错过最后的时间,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夫人不信我,你会后悔的。”
孙淑兰十指紧握,“李小姐,慢走不送!”
好一个李伽蓝!此仇不共戴天!是她将国公和嫣儿同时推入了险境,国公爷但凡有个三长两短,嫣儿也会身败名裂,孙淑兰滔天的恨意在心底将容歌撕的稀碎!
容歌面色微冷,刚起身要走,肩膀就被按住了,她偏过头,就听江驰禹看着她说:“还需要什么,本王让人去准备。”
容歌怔住,这是挺她的意思?疑声:“你不怕我救不活国公爷?”
江驰禹说:“生死有命,你尽力就好。”
一切有他在呢。
孙淑兰震惊的抬起头,嘶哑着声道:“王爷!!她会害了我们国公爷的,不能信她啊!”
“有本王替她做保,夫人只有两个选择”江驰禹幽声:“要么让二小姐救,要么等国公爷死,夫人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吧?”
孙淑兰不明白,她要怎么明白?
李伽蓝就是罪魁祸首,她一个低贱女子,怎么会医术?
不一会国公府的下人就送来了容歌要用的东西,她沉默片刻,忽地道:“我救人也不能白救,国公夫人需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孙淑兰愤恨的看着容歌。
“待国公爷醒后,你得带上广妙嫣去京外礼佛三月,这些年广妙嫣手里也造了不少孽,我给她赎罪的机会。”
“不可能!”孙淑兰扶着婢女起身,瞪着容歌摇头:“嫣儿自小善良,李小姐为何要处处逼她?”
李伽蓝这分明是要支开她们,三月之后,京中各宴都已经停了,届时李伽蓝同时言怕早已喜结良缘,哪里还有广妙嫣的机会。
孙淑兰不敢想,广妙嫣到时候会为时言做出什么事来。
容歌轻擦着手指,说道:“我就这一个要求,夫人想好了再说。”
孙淑兰坚持:“不可能,李小姐针对嫣儿,京外凄冷,嫣儿若是病了怎么办?”
“有这么娇弱么?”容歌冷笑道:“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夫人为何如此抗拒?”
容歌不想在汴京看到广妙嫣,又不想分出精力去对付她,将人支出去不过一句话的事,她思及此处,看孙淑兰的神色便愈发的凌人。
孙淑兰暗暗心惊,三个月时间汴京足以发生太多事了,除了时言,诸位殿下的适婚人选都被挑完了,她的嫣儿怎么办?
江驰禹忽地开口打破了僵局,他道:“国公爷流年不利,夫人带广小姐去礼佛,也算是替国公爷祈福,就这么定下了。”
孙淑兰差点跌坐回去,江驰禹为何处处帮李伽蓝?
“夫人应该窃喜,我至少没有逼着夫人将广小姐的罪恶公之于众。”容歌着手为茂国公诊治,随口道:“京外三月,希望广小姐能潜心礼佛,一心为善,至于不属于她的东西,最好不要宵想。”
这是在警告广妙嫣觊觎时言的事,孙淑兰紧咬牙关,恨死了李伽蓝。
容歌说:“其他人都退出去,让院里叽叽喳喳的人都闭嘴。”
茂国公送去时府的求亲礼,容歌明日便会让时言原封不动的退回来。
她不喜争风吃醋,更不喜欢任人愚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