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三番四次的询问,婉曦是否已经准备妥当?花满霞卧房之内蹊跷诸多,并非丫头危言损听,平白无故的一具白骨爬出,那屋内定然大有文章。
几日前,听闻从楼子内抬出去了几具尸身,今日又是这个变故,不能再有丁点的小觑,诸事联系一处,皆是指向了花妖等人的种种怪异。
先是让丫头莫要打草惊蛇,装作若无其事的应付差事,玄华与温玉借机到那房内探寻一二,出门之时,恰巧撞见花满霞与尤因下楼,想来房内现今只有喜郎一人。
因着二楼走廊,人山人海好不热闹,贸然经过前去打探,他人瞧见是会起个心眼,跑去告知了花满霞,岂不是弄巧成拙,楼内是她的天下,那时脱身也是个难事。
二人合计一番,生了个打扮成小厮的法子,稍稍改头换面或许能瞒过众人,玄华清了清嗓子,于来唤婉曦的侍女,说是突然身子不适,让两个小厮送些水来,他想洗洗身子缓解缓解。
花妖调教仆从手段极高,片刻之后两个身形瘦弱的小厮,干劲十足的打了两桶子温水,于澡盆中一桶接着一桶的灌入,很是卖力,防着小厮并非人族,还是探了探他们的周身。
发觉并无不妥,是两个货真价实的凡人,能这般卖力,想必是花妖开的工钱,很是让满意所致,小厮一个不留神,便被温玉一道灵术袭来,软软的倒于地上。
又是脱了他们的衣服,于自个儿穿上,将一人置于澡盆之中,做出沐浴的姿态,把挡着澡盆的两扇轻纱合的严严实实,另一人则被藏于床底,现场伪装的天衣无缝,二人很是满意。
丫头这处天女下凡,于人间来说,也真真是个好趣味的节目,一楼人声鼎沸,千呼万唤喝彩不断,二楼过道,众人探着身子,满是瞧得欢喜。
好在昨夜又是学了新的曲子,《盼郎归》是她的主唱曲目,自是要唱的,继而下一首是个什么曲子,玄华心思不在此处,未听得出来,倒是温玉时不时的竖耳听上几句。
借着大伙精神头子,皆在楼下婉曦身上,二人的小厮装扮并,未引来他人的一丝在意,于花满霞卧房的窗上开了个小洞,即便如此也是无人回身瞧眼。
由着小洞探去,房内空无一人,也是没有一点可疑之处,只是上次来时得知,这房间之内还有一个隔间,不知喜郎是不是于那隔间歇着?
玄华端着茶壶,温玉捧着一盘子水果,轻轻扣了扣房门,等待片刻无人应答,继而加大了劲头又是扣了扣,虽是此时吵声纷扰,但这个力度的敲击之声,决然是能被里头的人听见的。
良久过后,仍是无人应答,很是奇怪,喜郎不在房内?素日除了见他,出门于秀摊之前和玄华闲聊,也不见他去过其它地方,且花妖看他看的万分要紧,此时竟是不在房内。
玄华沉了沉胸口那股子紧张气儿,于温玉使了眼色,缓缓的将房门推开,以防有诈,二人也是于自个身上加了道结界,再次齐声喊道:“屋内有人吗?小的是前来送水的。”
确保的的确确此处并无他人,才是放宽了心,分头行事,温玉于外间搜询,玄华则是进了内阁,内阁不似外屋那般装饰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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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却是别有一番情趣。
一张雕刻着牡丹的玉石凉床,墙壁四处挂着几张文人品花图,虽看不出是哪位名家的著作,可这画画之人也是有些工地,笔笔盛景如临其境,很是形象逼真。
几张画中,倒是有一张比较突兀,那张画上,花满霞盛气凌人的踩着一只狐狸,由着狐狸的身形,约莫着应当是春娘,画中花妖面目狰狞,狐狸表情却是痛苦不堪。
这得有多大的仇,才能生了如此的恨意,喜郎也是心大,日日面对着新欢折磨旧爱,摆在眼前无动于衷,或者说是他也无能为力。
边边角角的寻了几寻,并未寻到有值得生疑的地方,本是打算作罢,正欲转身离开之时,突然听到那玉制石床之内,传出些许的哭喊声音,那声音很是细微,纵是耳朵贴在上头去听,也是很难判断是否真的是由里面传的,好在玄华是天地间第一只狐狸,这点妥妥的难不倒他。
狐狸于一众神灵中,听力,眼力,嗅力真真皆是上上之力,仔细闻了闻,又是仔细听了听,决然可以断定,确实由内传来,便是对着石床一番摸索。
良久之后,温玉无果而终,也是向着内阁而来,瞅着玄华对着一座石床倒腾出神,茫然问道:
“玄华兄,这张石床是否有不妥之处?”
玄华让温玉侧耳来听,温玉只是个凡人身子的天界太子,自然一星半点也是未有听到,帝吉天尊苦笑自个糊涂了:“你定然是听不到。”
他将声音一事向温玉说了一说,温玉满是佩服,又是欣喜道:“玄华兄,真乃神人,如此微弱的声音,你竟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