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母的问题也是所有人的问题,问了小白的真实身份,又是问了关于婉曦记忆被封印的缘由,继而是天道轮回被修改之事,虽是这位曾经震慑四方的魔帝,今日瞧着脾气较为之前是有所柔和,可必定也是由着煞气汇聚而成的生灵,骨子里还是充斥着一股子傲气。
眼见一个小辈竟用着盘问的语气对着他,自然不愿意合顺的告知,对于九天玄女的三个连问,旱吼只是轻轻的微合上双眼,不知是他不晓得真实的原因,还是不屑告知于她,并未回了任何一个问题,想必应当是不屑胜过不知多些吧,必定他既然说小白是他的灵宠,怎能不晓得这个奇怪的小蛇的真实面目?
追问无果讨了没趣,玄武与几位神官也是明白堂堂魔帝,纵是如今是被封印着,可那股子帝尊霸气仍然是时时加持着自身,不想回答之时,他人也是无权与无能让他开口。
一度陷入沉寂几许,尤因猛地跪倒于地,匍匐着身子爬到魔帝像前,真诚且激动着磕了又磕,他这份子激动其实不难理解,听说他成魔之时身份低贱,整个魔界没人将他正眼瞧过,又时常遭受同族欺辱,阴差阳错被旱吼相助,自此一帆风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后即使灵力不及其他魔王,也是得了封赏成了一国魔主。
他跪地的诚恳,绝非昔日里那个口是心非的做派,他的诚恳倒是让着旱吼似有动容,还是一半石头雕刻的眉毛动了一动,经过一丝摩擦,缓缓挤下了些许的灰尘:
“尤因,你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现下这个动作都是你弄出来的?”
朱厌王双眼似乎含着几株泪光:“魔帝,可终于把您盼回来了,整个魔界都在等您回来呢?”
尤因避重就轻,并没回答魔帝的问话,不用多想此人奸诈狡猾,现下旱吼无意重返魔界,在场的众人皆是瞧得明白,更莫说是他这个常伴左右之人,若是此时承认此事确实是他所为,岂不是引火自焚,给自个儿足足的添了麻烦,还是讨不到丁点好处,精明如他,怎会犯险承认。
六界人尽皆知魔帝的脾气爆裂,可对这个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朱厌王,却是脾气好的出乎他人预料,旱吼没有责备昔日属下对他的过问无动于衷,很是平和:
“尤因,你这孩子打小就是心思太沉,处处都是善于计划着行事,今儿这番冒失的动静,不用多想也不该出自你的手笔,你可是遇到了难处?”
尤闪烁着双眼,好似有些掩饰:“魔帝.......这......还请恕属下不能直言相告。”
战场之上旱吼大战四圣兽之时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他威风霸气,随便一个灵术皆能毁天灭地,让这如今的四方大帝也是吃足了苦头,现下平心静气的向下属问个话来,却遭人直接回绝,即便如此还是耐着性子,未将那份子王者霸气发作,惊的曾经于他手中吃过瘪的玄武,眉宇之间无不透露着难以理解,也是无法感同身受。
尤因不打算说明事实,或许碍于此时此景他们的处境,天神们无不等着他亲口承认好当场拿下,玄华一行也是想早早脱离这位魔头的算计,大家伙儿皆是期盼着他能将此事揽下。
魔帝方才苏醒,心智自是还未成熟,否则依着他叱咤六界的精明劲头,决然不会在此时向着尤因问道这些问题,但即使心智还未完全长成,魔帝还是魔帝,那个积了先代所有魔帝聪慧的魔帝,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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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点子心智很快也是明白了,朱厌王眼下不能如实相告的难处。
旱吼环视一众盯着尤因虎视眈眈的天神:“神界当真好大的神威,如今唯我独尊想必很是欢喜,竟是将我魔界臣民,惊吓至于我这个魔帝面前,也不敢说实话的地步,若是我还在,岂能由得你们这般狂妄。”
尤因不语低头沉默许久,才是低着调子:“魔帝您有所不知,而今神界欺人太甚,还望您早日回来提我们做主,好重回当年辉煌,助我魔界雄起。”
虽是他的声音极为轻盈,却也是被靠的近的斗化太子听的一清二楚,稚嫩的少年郎容貌的斗化太子,年岁已然不小,心性怎么去看,也还是同那相貌的年纪无二:
“你这魔头,是想造反?还想着再发动一次神魔大战?狼子野心当真是留不得了。”
没有分寸的斗化太子言语,让这魔帝旱吼像的眼皮颤了一颤,又是眉毛向上扬了一扬,显而易见这个傻小子的话引起了他的不满与些许怒意:
“黄毛小二儿,好大的口气,本帝面前岂能轮到你来撒野?”
玄武厉声斥责斗化太子鲁莽放肆,将不大佩服的放火神娃气焰打压了一二,才使魔帝怒气消了些许,本是一场血雨腥风,落得这个还算的上平心静气的场面,真真叫人舒缓了紧张不安,以前从不知旱吼也有通情达理的一面,于此倒是开了眼界,他于尤因道:
“如今你们虽是受人牵制,可也是自由身子,不似本帝与混沌四魔,想要呼吸世间的空气亦是难事,还是莫要再惹是生非,好生珍惜这股子自由才好,本帝被封印十几万年,也是听到三清天尊那三个老头,时常讲些如今各界的近况,天帝疑心甚重,未曾有意铲除我族,当真法外开恩,我于封印之处过得也合心意,日后莫要再犯险做傻事了。”
这波突如其来的深明大义,很是让众人欣慰,若说不能欣慰的只有远处深情盯着旱吼的花妖,同虔诚跪在石像之前的尤因,尤因愤愤不平写满着那张令人不悦的脸,而花满霞实打实的将那汹涌而来的不满,一通猛然发作,倒是让他人满满的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