怿诺躺在陈梦星的闺床上不知不觉地小憩了一会儿,大概有个二十分钟吧。这是他到了皓城以来第一次彻底放松之后的自然入睡。
这稳稳沉沉的一觉,虽然仅仅20分钟,但感觉像是睡满了一整夜一样,自然醒来后精力充沛。
怿诺翻身想看看陈梦星,发现她背对着自己。以为她也正睡着呢,被子却没有盖住肩头,露了大块美背在外面。
怿诺自顾自地笑了笑,再成熟的女人,也总有女孩的一面,男人在旁边的时候就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了。
怿诺将那被落到床脚的被子轻轻扯了扯,盖上了陈梦星的肩头。没想到这个轻轻的动作却打扰了她的安睡。
转过来的陈梦星竟然眼眶哄哄,好似刚刚才哭过,却勉强以笑对着怿诺,像是在感谢他刚才的暖心之举。
难道是自己刚才的作为她觉得有什么不满意的吗?怿诺疑惑着,自己也没有做很过分的事情,她明明也很开心,怎么自己睡着之后她就哭了呢。
怿诺温柔的略去她眼中的泪水,心疼地问道:“你觉得我欺负了你吗?被着我偷偷流泪了?”
陈梦星听了低了低头,像是想往怿诺的怀里钻,却又有些犹豫,说道:“他们说,男女之间完事之后,如果男人自己翻着身子就睡了,根本不理睬身边的女人,那他就根本不珍惜这个女人。”
怿诺呆滞了一瞬,他可从来没听过这种说法。以前他从来都是自顾自睡去,而女人都会娇柔地趴在自己胸前,主动的伏在自己身上,同自己一同睡去。
陈梦星倒是奇怪,自个儿去洗了个澡,还木着一张脸与自己隔了十万八千里睡到床边的一角去了。怿诺以为她也觉得累了,想好好休息,就没有打扰她。让她好好睡着。
原来是在等自己主动,哎实在是没想到这个看似开放的女人,也有扭捏的一面啊。
怿诺立刻将她拥入怀中,发现她整个上半身都凉凉地,难道为了跟他赌气故意兀自睡在一边一动不动,自己受凉了都不知道?
“我是个粗人,说白了就是一介武夫,你们小女儿家的心思我怎么能了解呢。你想同我亲近,靠过来就是了,我又不会将你推开。”说得是温柔的话,可陈梦星貌似开始闹气脾气来了。
她用双手用力的在怿诺怀中推了一把,差点把怿诺推到了床底下。扭着整张脸,又想哭哭啼啼地说道:“我跟你之前那些女人能一样吗?你不是说把我当成一个特殊的存在吗?怎么能和那些人相提并论。”
然后发起了女人的小脾气,拿着小脚乱踢着怿诺的腿。
原来是怪自己不够重视她。怿诺心里原想着两人温存之前,陈梦星不过是随口为了促进两人之间的气氛信口胡说的而已。虽然怿诺也觉得自己作为伴侣陪她几年也没什么损失,他只是怕陈梦星觉得吃亏,所以才没有太过主动。
可是看到刺激陈梦星眼中和言行中的落寞,他才知道,在这之前她说的那些试探的话,多少还是有些真心的。
也许是平常所见的凡夫俗子太多了,见到怿诺这样不管从身份还是言行上,都出乎她意料的人,那沉寂依旧的春心萌动了,倒也不足为奇。
怿诺勉为其难地安抚着她,还在自己怀里的女人,总不能此刻就让她怀着委屈的心情吧。于是将那火红的被子拉起,又将陈梦星重新揽回自己温暖的怀抱。
此时的陈梦星,也是个放下了所有骄傲了小女人,在怿诺宽大的怀抱中,蜷缩着,又大胆地将双腿缠绕在怿诺的双腿上。
“梦星,你和我真的要长期相处的话,你必须考虑清楚。我刚才与你说的,并不是为了调情所说的浑话,我真的是一个不会变老,不会死的怪物。如果你就打算这样跟着我一辈子,我们一定不会长居在固定的地方。”怿诺讲着讲着,也开始动起情来。
“谁要跟你一辈子,当然是先试试合不合适啊,现在结婚又离婚的人多了。”
“合不合适刚才不是试过了吗?”怿诺便抚摸着陈梦星背上丝滑的皮肤,一边打趣着。
她瞬间就红了脸,说道:“你说什么呢?我说的是性格,是生活。毕竟我的眼光可高了,你一个没有文凭粗人,就要泡我这个名牌大学的硕士生,我还吃亏了呢。”
“那你的意思是,相信我说的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了?”怿诺有些吃惊,刚才说的什么长生不老的鬼话,一般人听了绝对当时开玩笑或者认为他有幻想症。没想到陈梦星一点疑问都没有,却开始讨论起男女朋友的同居生活来了。
“我们最近啊,从几个试验者的血液里,提取到了一种能够长生不老的东西。现在你又告诉了我释心寒叶和他那个徒弟的事儿。这个实验,就是他徒弟做的。我现在怀疑,他们用的,就是释心寒叶和其他如同你一样青春不朽的人的血样,所以你的话一定不是空穴来风。”陈梦星顿时从一个娇羞小女人,变成了机敏的小特工一样。
对于自身不朽之谜,怿诺也有过疑惑,但从来没有像释心寒叶那样执着地追根究底。他刚开始也困惑过,但怿诺转化成永生之后不久就加入了“无间之眼”,有许多同他一样的人,经常在两国大战之后互诉衷肠,他也就慢慢地忘却了作为“怪物”的忧伤。
而“无间之眼”解散后大家分道扬镳,怿诺也就开始了自己的快意人生。再也不为某个人而停留,几百年来都任由自己的心意行事。
谁人高兴,谁人哭泣,爱恨情仇,国家兴亡,都与他这个亘古不变的人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