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你?”
沈皎月干笑了两声,摸了摸鼻头道:“嫁你……天天踹你的武器架子吗?”
这画面感沈皎月不敢细想,她与赵魈初识是他进宫做质子的第二年。
因着自己生母被打入冷宫,下人们免不了眼高于顶,捧高踩低,她被下旨分到了离中宫最远的偏殿。
她从一个最受宠的公主,变为了无人问津的野丫头。
那日,她冲撞了彼时风头正盛的祺贵妃。
烈日当头,那火辣的日光投在她的身上烧的她面颊滚烫,微微泛起红晕。
一旁的嬷嬷斜睨了一眼嗤笑道:“也不看看彼时的局势,祺贵妃也是你能冲撞的吗?”
沈皎月啐了一口,冷笑道:“一个狗奴才也配这样与我说话?”
她虽是跪着,身板却是笔直,眸中的不屑倾泻而出,毫不遮掩。
“你!”那嬷嬷伸手,清脆的响声没有传来,一巴掌却是顿在了当空。
“想不到天齐国内也有恶犬。”
一片阴影投射下来,挡住了毒辣的日头,微风拂过,一丝清爽略过脸颊。
那少年眉眼深邃,轮廓精致,小小年纪,却又生的如水墨丹青一般气势逼人。
骨节分明的手攥住了那嬷嬷的一只手腕,正对上刚出殿门皱着一双柳眉的祺贵妃。
所以说,莫装x,装x被雷劈。
她与他一同在祺贵妃的宫殿又多跪了一个时辰。
原由是,她辱骂祺贵妃,挠花了她的一只纤纤细手。
而赵魈身为云栖国送来的质子,多管闲事,哦不,助纣为虐。一同受罚。
真是造孽啊。
“喂,你这公主也混的太差了吧。”赵魈跛着个腿,言语中有掩不住的鄙视。
沈皎月连眼角的余光都不带停留的,转身就要走。
赵魈远远的道:“下次挠人带我一个。”
靠,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那之后,沈皎月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找到了关键性的证据,这人应该真的是脑子有毛病。
她每日发愤图强的练字读书,他便是不请自来的骚扰她,不是把她的笔扔进池塘,就是薅乱她刚写好的小字,并且还十分正经的与她道:“小皎月,女子无才便是德。你什么时候还去挠祺贵妃,带上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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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属猫的?还是你每日发愤图强作死,只是为了让自己尽快半身不遂,送回云栖国?
对此,沈皎月忍无可忍,于是她寻到了最好的办法,每每在他练武之时,踹翻他的武器架。
她真是个小机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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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不成,她也只得闷在房中练字,而赵魈一如既往的不请自来。
此时,手中正拿着一方砚台准备扔出窗外。
菊秀慌张的跨进门来,断断续续的说了许久。
沈皎月听着失了神,脑子嗡嗡作响。
那笔上的墨便是掉落在宣纸中央,浸湿了那一排排娟秀的簪花小楷。
“怎么,不应该开心吗?”赵魈的眸子如漆黑的墨汁一般,黯淡无光。
良久沈皎月的嘴边才扯出一抹笑来,她分不清是什么感受,只觉着眼角汩汩的趟出泪来。
只因为菊秀说:祺贵妃薨了,死于毒发。
父皇震怒之下命人彻查此事,可越往下查,越是了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