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么来了?”
沈皎月惊的出声,而后便是后知后觉的想到在林子里她要拿回衣衫,他说不要了。
原是等在这里了,原是故意留下她的衣衫的。
楚云玄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有些不满道:“在想什么,孤难道不能喝一杯太子妃的茶吗?”
沈皎月神色复杂的与他到了一杯道:“殿下真是好打算,这是等着秦小姐上门来的吧。”
楚云玄抿了一口茶,勾了唇角道:“怎么,皎月吃味了?”
沈皎月呵呵一笑,莹莹一拜才道:“臣妾不打扰殿下与秦小姐秉烛夜谈。臣妾这就告退!”
好样的,屋子是她的,茶也是她的,现如今她竟然要给这一对郎情妾意腾地方!
就……挺让人心情复杂的。
?怎么挪不动步子,哦,手腕被捉住了。
“孤让你走了吗?”楚云玄顺着她的手腕,一个力道便是又将她按在了凳子上。
这气氛……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秦嘉鱼倒是未说什么,面上的神情更是云淡风轻,一片淡然。
“殿下都知道了。”秦嘉鱼抬了眸子,唇角有些颤抖,似是有些不愿面对。
楚云玄暼了一眼沈皎月才道:“太子妃不是外人,你的事孤已经告诉她了。”
沉默了良久,似乎内心挣扎了片刻,秦嘉鱼终是开口了:“殿下想的没错,臣女想要嫁进来是想摆脱尚书府。”
“你嫁孤并不是明智的选择,虽那些监视你的人不敢将爪子伸进孤的府中,但……他们仍能通过各种手段控制你。”
楚云玄虽是说着这些,但他的眸子却没有离开沈皎月一分。
“可,赵……”
“将军府是孤的势力,能弱化了尚书府对你的钳制。若他们知道赵将军对你情根深种,定是会觉得将军府倒戈只是时间问题。”
楚云玄敲击了桌面,顿了片刻才道:“秦小姐可听明白了?”
“臣女想要脱离尚书府,除非成为殿下的利刃,臣女说的对吗?”秦嘉鱼面色有些苍白,轻咳了两声,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冷静。
“秦小姐果真聪慧,你受制于尚书府,还是成为本王的利刃,秦小姐便想清楚吧。至少孤从不喜欢强迫别人。或者……”
楚云玄的目光落到秦嘉鱼的手腕上,沈皎月顺着看去,那一处隐约显出袖衫未有遮住的一道伤痕。
秦嘉鱼拉了袖子,有几分慌乱的样子,她垂了眸子才道:“殿下的意思,臣女明白了。臣女愿为殿下效力。”
秦嘉鱼瞧了一眼渐深的夜色,站起身来鞠了一礼便离去了。
想来,若是在外等着的人见她长时间未归,便会起疑。
“这秦二小姐真是身不由己,好歹也是个庶出的小姐,尚书府竟是如此对待。”
沈皎月有些难过,好像又想到了自己,明明是个公主,却也和这秦嘉鱼差不了多远。
“她不是尚书府的小姐,不过是尚书府从小买来的瘦马罢了。”
楚云玄饮了一杯茶,目光泛起雾气,仿佛喝的是酒,不是茶。
“瘦马?”沈皎月惊了惊,难怪……
这些女子从小便是身世坎坷,卖到有钱人家,出钱培养。
待到亭亭玉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之时,便是权利的牺牲品。
让人真是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