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皎月与楚云玄对视了一眼，便听楚云玄道：“公主进府吧，此处不是说话之地。”
仁央点头道：“正好，我去看看飞鸿，好歹与我相伴五载，不能让它委屈了。”
沈皎月看着上一秒还剑拔弩张的两人，现下忽然便是握手言和了，她觉着这事态的发展让她跟不上节奏了。
见着沈皎月欲言又止，仁央倒是没有在意，她道：“太子妃不用如此看着我，飞鸿只是一匹马罢了，既然殿下是为了讨你开心，断然不可能毒害此马。”
一旁的楚云玄音色放缓了些问道：“公主的阿翁是何时来的云栖国？”
仁央停了步子略微想了片刻才道：“大约是上月中旬，阿翁与我说中原有人求购马匹，因是皇家的原由，便是说要亲自前去。未料到他将我的飞鸿一并带走了。”
说到此，她有些伤怀：“飞鸿是我出外狩猎之时遇见的，是我从虎口救下的。为此我的肩部受了重伤，若不是如此，殿下不一定能胜过我。”
“飞鸿陪了我五载，它与我来说并不只是一匹马，是我忠诚的朋友。”
仁央乌黑的瞳仁泛起微光，她微微叹气道：“你们中原的事我不甚了解，但我阿翁不能出事。”
楚云玄沉默着似乎在思虑着什么，良久他道：“齐峰，明日进宫将采买马匹的人带来，莫要让人察觉。”
仁央本是面色不虞，听闻楚云玄如此，她的神情才稍稍松弛一些。
沈皎月忽然出声问道：“上月中旬便是来了？可……在围场也没见到，而且……似乎皇上也没有提起过。”
仁央捏紧了拳头道：“想来是你们皇家的人瞒着天子将我阿翁拘起来了。”
沈皎月有些疑惑，这其中的关联她一时半刻想不出。
几人走到马厩，仁央一看到飞鸿，便是扑上前去，眸子明明暗暗，却也没有哭哭啼啼。
她氤氲了眸子，抬手将杂乱的鬃毛都理顺了，取出腰间的囊袋，取出了一串玛瑙的珠子放在飞鸿的脖子上。
双手合十，碎碎的念着什么，须臾才睁开眸子道：“仁央想将飞鸿带走，火化后带回吐蕃。”
她并没有看着楚云玄，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沈皎月身上，颇有几番请求的意味。
沈皎月心中微动，她道：“一切按照仁央公主的意思办吧。飞鸿应该回到它的家乡去。”
仁央站起身恢复了坦荡的神色道：“那便如此吧，只不过毒害飞鸿，将我阿翁抓走的人，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孤可以帮你。”楚云玄出声似是解释道：“恐怕此事与孤有关。”
仁央也没有拒绝，只是问道：“殿下想如何做？”
楚云玄目光扫了一圈沈皎月道：“不若等明日宫中那人来了再做打算吧。”
仁央点头又道：“那今日可否在殿下的府上留宿一日，仁央此行来寻阿翁确无多余的银钱了。”
末了，她又像在解释道：“太子妃不要多想。”
她翻了周身的囊袋，倒了个底朝天才道：“仁央没有撒谎。若不是今日凑巧听闻飞鸿一事，也不会上殿下府邸来。”
沈皎月见她确实也没有撒谎，只不过，为何楚云玄的面色好似黑了好几度。
“仁央公主如此做好像不太妥当。”楚云玄出声，音色凉的让人如浸冰窖。
仁央拍拍手中的灰尘，有些不满：“太子殿下，贵国的马匹娇生惯养，不如我吐蕃的马匹雄壮。
若是此次事了结了，吐蕃的马匹任云栖国挑选。吐蕃当无偿赠百匹雄马已示感谢。如何？”
“成交！”楚云玄勾了唇角，仁央叉腰，唯独沈皎月无语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