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病在身?”沈皎月欲起身查探。
赵文宣却摆摆手道:“不碍事。”
她又坐了下来道:“王爷今日来寻我,可有事?”
末了又道:“容贵妃如此紧盯,王爷此番前来怕不好交代。”
交代?
楚文宣苦笑了一声,也没有反驳,他只是道:“本王如今的状况,她当会信本王掀不起什么浪花来。”
楚文宣不欲在此事上过多纠结,他转了话锋道:“密室一事,本王未阻的完全,你我约定各退一步。
你与本王劝说太子,这两天我派人暗中保护你的安危。如何?”
“王爷为何要如此做?”
沈皎月终是问出了声,她从最一开始就没有看清楚文宣到底想要做什么。
“皎月喜欢听故事吗?”
楚文宣抬了眸子看着她,好似在说,你愿听,我便讲。
沈皎月握住了手中的杯盏沉吟了片刻道:“若是王爷想讲,皎月便听着。”
“本王名文宣,听着便是文文弱弱的样子,事实上果真便如名字一般文弱不已。我母妃生我之时整整痛了一天一夜才将我生下来。
我的母妃起初很疼爱我,直到我七岁时落了水。”
他似有些自嘲道:“未想到,我的身子如此弱,那一次落水留下了病根。可我好像没有后悔过。因为认识了皇兄。
是他及时将我捞了出来,否则,我便不是只是落下病根如此简单了。”
“所以王爷才知道了殿下的事。”
沈皎月想起楚文宣马赛时的样子,却没想看着如此正常的楚文宣竟是个病秧子。
“落水后,我便是每日的喝药,因为虚弱,也不再上太傅那里去学功课。也因此,我的功课落下了一长截,自那以后我的父皇便再没来过。
可那段时间的我却是最开心的,我日日去寻了皇兄,他并不理我,但我总想闹腾他。后来熟悉了,他便会将太傅每日所教的功课也教给我。
作为回报,我也会日日与他带些吃食,用度,甚至最冷的时候,我连我寝殿的碳都一并裹在衣衫中与他带去。”
楚文宣轻笑的问道:“本王很傻是不是?”
没有真的等沈皎月回答,他又兀自的讲了下去:“金丝碳虽是没有烟气,但终归是碳,沾染了衣衫便是会留下痕迹。母妃很快知道了此事,便是立马将我禁足了,那时候我还不明白母妃眼中的惧意是什么。”
楚文宣长叹一声道:“本来啊,生在皇家便是寂寥。
我以为我与皇兄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可惜...我的母妃生生的将此事掐灭了。再后来,他眼中在没有了色彩。”
楚文宣抿了一口茶汤,呛的轻咳起来。
她着实没有明白楚文宣与她讲了如此多,却依然未有提他这样做的原因。
沈皎月神色微变,她不觉得楚文宣只是为了让她知道这些。
她清冷了面容道:“王爷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楚文宣面上浮出虚弱的笑意来,似乎欲言又止,最终清了嗓子道:“本王不要什么皇位,这便是本王如此做的理由。”
复而他又问道:“沈皎月,若你是本王,进退两难之下你会怎么做。”
人走茶凉,沈皎月望着桌上的茶汤微微出神,或许他并不如楚云玄想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