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瑶一事就像腾起的烟雾一般,只是稍稍迷了眼,便消散在风中。
若不是楚云玄再未踏进过她的院子,她当是这件事仿佛未有发生过一般。
“殿下,在府中吗?”
沈皎月铺了一页宣纸,垂眸在那纸上留下了一行行娟秀。
花戎摇摇头道:“回太子妃,听齐峰说出去了。”
沈皎月的笔停顿了片刻,看着歪斜出的一笔,微微皱了眉头。
“菊秀……”
“菊秀说书坊那边催稿,她今日去交稿件了。”
沈皎月停下笔来,有些愤愤不平,敢情就她一个人无所事事?
今日真是无心练字了,她长叹一声,将桌面那歪斜的字迹扔进了竹筐。
“若是太子妃觉着乏味了,倒也可以出去逛逛解解闷。
再过几日便是中秋,街上会有些**,定是十分热/闹的。”
中秋?
她倒是忘了,每每中秋她便是要随她的那些姐姐参加宫宴。
也就是那时,她也才能算作是一国公主,才能有一袭新衣,但她着实不喜欢那样的场合。
这楚云玄竟是没有提进宫参加宫宴一事,想来还在因为雪瑶一事与她置气。
算了,她本也不喜欢那样的场合。
花戎似乎看出她所想一般道:“太子妃还在与殿下置气吗?许多日都未见着殿下了。”
“要不要奴婢……”
“不用。”沈皎月立刻打断了花戎,上一次便是来用晚膳,结果两人什么都没吃上,反倒不欢而散,互不退让。
何必再来一次,还是等些时日再说吧。
花戎蹙眉,却最终什么也没说下去了。
沈皎月正踌躇着,却见齐峰进了门,真是稀罕了。
楚云玄不来,他这影卫来做什么。
岂料齐峰扭捏的如同一个小媳妇儿,不开口便罢,一开口让沈皎月眉心突突直跳。
他说:“太子妃恕罪,属下属实不应该来打扰太子妃。
只是属下心悦一女子,想要问问太子妃如何才能讨的她开心。”
从未见过不苟言笑的齐峰如此造作,沈皎月震惊之余连连摆手道:“我与殿下都这般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这事她也没经验呐,否则楚云玄能好几日都避而不见吗。
齐峰只当是沈皎月因楚云玄的事烦闷不已,他便解释道:“太子妃误会了,太子心悦太子妃已是许久了,断不会因此事长久与太子妃置气的。
待殿下拧过这股劲儿来,会来寻太子妃的。”
沈皎月本想解释一番,想想还是算了,毕竟是她惹了他。
“不管他了,那女子喜欢什么便送些什么给她罢,无非也就是些金钗银饰,莫不是你舍不得了?”
齐峰面露难色道:“怪便是怪在这里了,别的女子都是爱金钗银饰不假。
可她偏偏要我去寻了九叶重楼二两,冬至蝉蜕一钱,煎入隔年雪煮沸了将东西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