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凄凉的笑笑道:“秦小姐不必担心,就算本妃殒命于此,这三十万大军天齐国也不会收回的。唇亡齿寒的道理,想必秦小姐也明白。”
秦嘉鱼面露震惊,似是没有想到沈皎月会如此说,有些不能反应。
“本妃也有些安排,秦小姐请回吧。赵将军在齐国照拂过本妃,就此情谊也断不会轻易收回援兵。”
秦嘉鱼的面色有些怪异,最终伏了身子未多说什么。
只是临走之时,又转头道:“太子妃深明大义,臣女本是不该多嘴过问太子妃的家事。
但昨日臣女上街采办了明日宫宴的衣衫,瞧见了太子与一女子亲密无间。”
秦嘉鱼顿了顿略微端看了沈皎月的神情半饷,见沈皎月面上毫无波澜才道:“许是臣女眼花了,太子妃不要多想。”
沈皎月迷蒙了双眼,勾起了唇角笑道:“本妃与太子琴瑟和鸣,许真的是秦小姐眼花了。”
秦嘉鱼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微微颔首便是离去了。
沈皎月怎会不知,这几日菊秀出门去交稿件,回来便是将此事与她说了。
她亲眼见着太子与那女子进了椿萱布坊,似是买了不少的布料。
“公主。”
菊秀跨进门来有些忿忿不平:“这秦小姐来做什么?莫不是见着殿下私会女子,觉着自己又有机会了?”
沈皎月头都没抬,她道:“稿子交了?”
菊秀点头道:“已经完结了,奴婢以后不打算写了。”
“为何?”
沈皎月铺平了一张宣纸道:“不是人气挺高吗?”菊秀蹙眉道:“不想见着不想见的人。”
沈皎月压下宣纸,笑出声来道:“不想见的人?齐峰吗?”
菊秀张大了嘴,忙不迭的过去拉住沈皎月的袖子道:“公主,你怎么知道?”
沈皎月啧啧了两声才道:“有些人啊,不知道如何讨了女子的欢心,便是巴巴的上门来求了我,莫不是如此,我可没有能掐会算的本事。”
“切!”
菊秀丢开沈皎月袖子才道:“从今日起我菊秀可不稀罕了,若是他同他那主子一般到手了却不珍惜,一天天寻花问柳,见异思迁。奴婢可不认!”
沈皎月蹙眉,落笔的手停顿了片刻,那墨汁便是滴到了宣纸之上,生生坏了那无暇的模样。
这样的间隙,她竟然有些怀念赵魈日日扔了她的笔,摔坏她砚台的时日。
若是他在,定是会将她此时混乱的思绪,掩藏的情绪,统统都丢进池中,沉入湖底,似是这般,她便不再混乱了。
想到此,她将笔扔出了窗外,又将桌面的纸薅乱。
竟是觉出了一股子快意来。
就在她执了砚台想要摔坏之时,菊秀夺了过来。
还未来得及出声,那边便是传来了低沉的男音。
“小皎月,孤的砚台可不便宜。”
菊秀小心翼翼的放了下来才道:“公主,下次寻些便宜的摔罢,奴婢写话本子的银子也不太多。”
若不是看这菊秀的头也不是铁做的,她着实想要借这砚台把她敲清楚了,到底谁才是她的主子。
她龇牙笑道:“滚!”
岂料菊秀应了一声,连带着桌上的砚台一并顺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