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一夜的凉风,也算吹散了她杂乱的心思。
沈皎月回府之时,也正撞上刚刚回府的楚云玄,一时间她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真是巧。殿下也将将回府吗?”
似又想到什么一般,她道:“忘了,殿下将我留在宫中独自回来,应是刚送了徐小姐回府吧。”
“轻染她喝醉了。”
楚云玄停下步子来,一双眸子黯淡无光。
沈皎月哦了一声,问道:“殿下那日说后悔了,后悔什么?”
沈皎月走进了些,想要透过那冰冷的面罩看清些什么。
她顿了顿道:“后悔指名道姓的要我嫁过来,还是后悔没有早日娶了徐轻染,还是后悔那日在盛华楼与我的缠绵。”
“殿下,我做错了什么吗?”
沈皎月面色清冷,柳眉微挑道:“为何忽然便是要如此对我。”
楚云玄蹙眉,抿了唇瓣却说着无关的话:“你和南辰逸以前...”
“殿下,为什么不敢回答我的话,我做错什么了吗?”
沈皎月向前走了两步,似再也没有了以前的笑颜,那眸子中熊熊燃烧的火焰让人能瞬间化为灰烬。
“皎月你很好,但孤也需要徐相。”
哦.....原是如此,为了权利。
沈皎月觉得周身如淋了冷水一般。
她竟是以为他那时点名道姓的要她嫁过来,对她百般的好,百般的撩拨。
只是因为他的那句:“孤很早就心悦你了。”
但她忘了,她的背后是天齐国,更是天齐国派来的三十万援军。
切,她沈皎月也有自作多情的一天。
他贵为太子,她怎么可能奢求他放弃了权利与她一世一双人。
“呵。”
良久,沈皎月轻笑一声道:“那皎月便祝殿下得偿所愿吧。”
她转身进了府,她怕再晚上一秒,那眼眶的泪珠就要滚落。
凭什么,她连一滴泪也不想再留给他了。
沐浴熏香过后,她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一些,她命人抬了贵妃榻放在院子当中。
菊秀站在一旁眉毛都挤到了一块儿:“公主,大冷天的这院子里风大,便不要在这里多歇了。”
“本宫在这里吹吹冷风,好把脑子吹的清醒些。”
菊秀面色难堪,欲言又止还是出了声:“公主怎么现在自称本宫了,以前从未如此过。”
“我字不好听,现在也不想做这太子妃了,还是本宫好,孑然一身。”
沈皎月执了葡萄扔进口中,软糯绵甜,让她有不由的多吃了几颗,竟是有些困意袭来。
啧,这葡萄还带安神的功效吗,不过就是多吃了几颗,怎么还犯上困了。
“菊秀,去取了本宫的长袄来。”
菊秀本想让沈皎月进屋,却见她确实已是困得睁不开眼,又怕她这会子的时间着了风寒,只能进屋取了长袄将她盖了个严实。
菊秀站在一旁也泛起困来,最后也是伏下身子靠着床榻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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