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逸离去了,沈皎月整整在院外呆坐了半宿。
入夜的寒气已是逼人,她却觉得一丝凉意也感受不到了,心似被人拿捏住一般勒的生疼,让人喘不过气。
徐相为何要杀她,楚云玄为何又要将她置入危险之中。
她只觉得眼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母妃的事还未调查的完全,这边便又是乱了套。
沈皎月只觉得她被这些繁杂的事推着往前走,一步一步的逼着她,将她紧紧的捆绑在这金丝的牢笼之中。
也逼着她要去丢弃那些天真的想法,没心没肺的日子。
自此,她也算是想明白了,逃避没有用。
此刻她只能打起精神来面对接下来的事,一件件的取理清楚其中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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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了几日,许是忙着调查围猎刺杀一事,便也没有再见着南辰逸。
倒是菊秀进门来说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鞑靼与云栖国交战,金都城城主假意弃城,赵魈身入敌营营救人质,重伤而归。
鞑靼怒不可遏之下行了攻城之举。
战况激烈,双方皆是折损大半兵力,不得已下停战休憩。
但鞑靼却未因此停下对金都城的骚扰,依旧是十分嚣张的在城外日日叫嚣。
说是等不了多少时日,便是要踏平金都城,挥刀直入上京城。
端的是将云栖国十分不放在眼里了,也不知这份底气来自何处。
听闻巾帼英雄赵魈重伤回城,百姓自是夹道迎接的,毕竟金都城是赵魈拼了性命保下来的。
日后的事,也只能看此间赵魈的伤势,再从长计议了。
菊秀说,赵魈此时应已是到了赵府了,她出外见着那府门外候着许多的医者,似是伤的不轻。
“现下如何了?”沈皎月听闻此也是揪着一颗心没了着落。
菊秀是出了名的包打听,她出去的这些时候也只是探听到人是躺着进去的,恐怕情况不是特别乐观。
沈皎月起身,有些焦急,她道:“随本宫去赵府。”
她是有些私心,但更多的是此间的局势已是不容在出什么乱子了。
云栖国的大将赵岐山眼下年事已高,这膝下又只得这一个独子。
若是出了岔子,以云栖国现在的处境来说,应是再也找不出能担此一役的人了。
沈皎月火急火燎的赶到赵府,便是见着门前候着不少的医者,皆是低垂着头有心无力的样子。
让沈皎月的心又凉了凉,纷杂的人群中,她竟是瞧见了上次搭救她与楚云玄的回春馆的圣手冯胜春。
能将此人请来,想来赵魈的伤势不容乐观。
“冯医师可知眼下赵将军的伤势如何?”她跻身上前,面上是止不住的担忧。
冯胜春见到她反应了片刻才道:“这位小姐是那晚....”
沈皎月见他回想起来才打断他道:“此处人多眼杂,先生与我说说此间的情形便可。”
冯胜春打眼瞧了片刻,知晓应也是位贵人不敢怠慢。
他道:“赵将军的伤势不太好,我还未近前去查探,从前几位出来的先生口中得知了一二,似是....身上多处被刀捅伤,后背还有许多箭痕,似是为了保护何人所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