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秀赶来,见她吐了一地,眉眼都挤到了一块:“公主,大白天的饮什么酒。”
沈皎月扯住了菊秀的耳朵呵呵笑了两声才道:“你看本公主这力道像不像已经喝醉了?”
菊秀唉唉的掰开沈皎月的手,咧着个嘴直吸气道:“公主若是没有喝酒,吐什么?”
对啊,她为何忽然就吐了,还未轮到她想的完全,胃里又泛上一股酸水来。
又是要吐了的一番模样,她见着落在地上的糖葫芦竟是十分想要放进嘴里。
“菊秀,我想吃糖葫芦。”
这一句话出口,菊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扔下沈皎月进了屋子。
不一会便是出来了,一摊手,手掌中静静的躺着一颗酸杏。
沈皎月忙将酸杏放进口中,那一股子反胃的感觉才生生的被压了下去,竟是觉得好多了。
“公主,你这是…有孕了?”
菊秀叹气,算算日子估计应也快有一个半月了。
她……怀孕了?在这个时候?这不是胡闹嘛!
她有些不能相信,但很快南辰逸便找来了大夫,微微搭了一把脉,便是十分肯定她有孕了。
沈皎月昏了头,这个节骨眼上,她竟然怀孕了。
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菊秀,打点些银子,让大夫的口风严谨些。我有孕一事万不可让人知晓。
若是被鞑靼知道,恐怕此间的局势又要风雨飘摇了。”
菊秀颔首,却没有离去,沈皎月抬眸道:“还有事?”
“公主,此事不告诉殿下吗?”
沈皎月蹙眉想了片刻道:“不要告诉他了,且不说我与他的关系眼下算是决裂了。
若是他知晓此事将我接回府邸,引得人怀疑,也是同样的结果。
还是……算了。”
菊秀微垂了眸子叹了一口气道:“殿下如此对公主,公主却还是在为殿下考虑。菊秀替公主觉得不值。”
“我不是在为他考虑,这此间的事也关乎天齐国马虎不得。”
沈皎月凝了眸子,扶住额头道:“快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
菊秀知道多说无用,便也伏了身子下去了。
沈皎月看着菊秀摊在桌上的酸杏入了神,这孩子她想要。
但,她怕她守不住…
楚云玄也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她竟是不能确定这孩子对他来说是否真的重要。
怎么办,她真的要留下这个孩子吗?
入夜微凉,她想了整整半日,最终还是这微凉的风替她做了决定。
那风也不知从哪刮来了一张年画娃娃,纸张有些旧了,那画上的娃娃精巧不已。
晕红的脸蛋,胖胖的脑袋,穿了殷红的一节肚兜,怀里还抱着一条半身大的红鲤鱼。
眸子亮晶晶的,张着个嘴笑嘻嘻的样子,怎么看都是惹人万般喜爱的模样。
她的孩子若是出生了,也应是这般可爱的吧。
沈皎月忽然就不舍得了,就算楚云玄如何对她,可这孩子并没有错。
她将那张年画好好的折叠起来,放进袖口才道:“菊秀。”
菊秀也未走的太远,大抵是因为沈皎月不让她打扰。
她又十分担心,便也是陪着她在这呆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