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沈皎月出门试探了一番,才确定了楚云玄是真的将守卫都撤走了。
她便是放下心来,扔了一颗酸杏到嘴里才问道:“可找到宣王了?”
菊秀摇摇头:“不太容易,宣王府重兵把守。不过出城入城目前皆是严了许多,想来宣王应是还在城中。”
“我似乎知道他在哪了。”
沈皎月站起身来,迟疑了片刻才道:“随我去戏楼。”
进了戏楼,沈皎月竟觉得有些恍如隔日。
上一次她进这戏楼之时,那台上还是在讲着楚云玄的事。
那台下的人依旧如之前一般,人头攒动,但那故事已是换了内容。
那说书的先生还是之前的那位,此番面上的神情凝重了许多,那惊堂木也被拍的天响,似乎愤怒至极。
“且说赵将军救金都城于水火,险救了城主的幺儿,引得鞑靼怒不可遏,行了攻城之举,才让赵将军重伤而归。
或许是苍天有眼,看不过鞑靼的虎狼之心。让当朝太子抓到了鞑靼为何如此嚣张的证据!
隔日那容贵妃便是被下了大牢,原是这容贵妃早有叛国之心!其心可诛!
可,一届女流怎可动摇国之根本!定是这其中还有幕后黑手未曾现身,如今宣王已被软禁。
便是彻底切断了与鞑靼的联系,幕后之人狗急跳墙犹未可知!
其间的腥风血雨,呕心谋划在此一举,云栖国的天要变了!”
一番话说的,那之下的人皆是面面相觑,似是听见了朝堂要闻,而不是市井传说。
“未必。”沈皎月出声。
她心中喟叹不已,她竟是时隔许久占了楚文宣的位置。
说书的人愣了愣,忽而笑道:“姑娘有别的看法?”
“不敢,我只知若有人愿舍弃小我,必能将此间的形势扭转。我只信事在人为。”
沈皎月穿过闹嚷的人群,已是走到了台前,她道:“我今日是来与人兑现诺言的。”
说书的人转动了眼眸,余光飘忽了几分才道:“姑娘所说也不无道理。
不如雅间探讨一番,鄙人的书说不定也要改上几分了。”
“恭敬不如从命。”
沈皎月颔首,转头示意菊秀寻了地方等她,自己便是跟着说书先生进了内楼。
穿过悠长的长廊,说书先生在一扇门前停下了,躬了身子说道:“贵客请吧,公子应是在等你。”
沈皎月颔首,致了谢进去了。
想不到真如她所料,在此见到了楚文宣。
“王爷,此番还未出城是在等我?”
“你不是也在找我吗?”楚文宣抬眸,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缭绕的茶气萦绕满屋都是撩人的茶香。
“那我便开门见山吧。”
沈皎月也没有客气,上前去便是稳稳的坐了下来:“王爷无意皇位,想来也不想看鞑靼真的攻破了金都城,挥刀直下京城对吗?”
“对。”
楚文宣递了茶盏到她的面前,淡然的神色没有丝毫波澜。
“皎月想了许久,终是想明白了为何王爷要与我说殿下与你之前的事。还有……为何那日在密室要放走我们。”
楚文宣煮茶的手顿了顿,忽而轻笑道:“所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