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便渐渐的熟悉了,我的七弟几乎日日都来,若是不来,多半也只是被他的母妃绊住了脚。
那段时日,大概是我过的最舒心的一段时间了。
可惜好景不长,那女人很快知道了他时常与我搅和到一块的事,便是将他软禁了。
那女人还亲自踏进了我的偏殿警告我若是再撞见我拐骗了他到我的偏殿,她便是有的法子对付我。
估计是怕我再次如流言所说推了楚文宣入湖。
后来,过了几日,便是有人送来了一个白净的小太监。
说是父皇体恤我每日勤学,便分了一个太监过来照顾我的起居饮食。
真是可笑,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是为了遮掩他们的监视。
怕我哪一日便是起了歹心,伤害了七弟。
那时的我还觉得莫名其妙,宫里的下人们皆是传我的母妃叛国,也只有这个女人会将我抢到她的宫殿来。
可她本就有一个孩子了,若是怕,又为何要抢了我去她的殿中。
九岁的我第一次对此产生了怀疑。
可是我太弱小了,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孩子罢了,能够怎样。
恐怕连弄清事实真相的能力都没有。
或许是苍天有眼。
若不是我去到母妃昔日的宫殿祭拜,我恐怕永远都不会得知事情的真相。
母亲的宫殿已经破败,经历了风雨的洗礼,已是萧瑟不已,夜晚的风呼啸而过,更显得诡异万分。
宫中是不允许祭拜的,可我好歹也是个皇子,怕什么。
我猫腰进了母妃的宫殿,成堆的粉尘呛的我险些没有昏过去。
我寻了阴暗的一角,确认了外面安静的听不见任何响声,才掏出了怀里从外顺来的纸钱与火折子。
就着母妃殿里剩下的半截白烛,烧了起来。
我絮絮叨叨的念着,还未与母妃多说几句,一阵风刮来,便是将我面前的纸钱扬的老高,带着细碎的火星子,险些点燃了宫殿的幕帘。
手忙脚乱之间,我扑倒在正厅中央的桌子下。
那里有一方豁开的小口,似是嵌着一个机关。
我上手捣腾了片刻,那桌后的墙壁竟是开了一扇小门。
那里面静静的躺着些信件,似是许久没有打开过了。
那之上都是灰尘。
我的心一瞬跳到了嗓子眼,伸手间,便是将那些信件都装进了胸口。
也顾不得还未燃烧完的纸钱,便是飞快的跑回了宫殿。
待我回到偏殿,那清秀的小太监已是等在门口了。
开口便是问我去了哪里,说入夜宵禁的严,若是被发现,说不定又要挨一顿板子了。
我嫌他啰嗦,便是将他赶去了隔间,自己闭门躺上便是睡着了。
当然怀里的信件,我连做梦都是想着的。
第二日,我下了学堂回来,便是没有忍住,将那些信件都一一的拆开来。
我识得的字不多,也多亏了前段时间勤奋的紧,倒是也能读出信中的内容来。
信的字迹工整又娟秀,给我带来了极大的方便,我很轻易的便是读懂了信中所说。
其实这些年来,我宁愿我没有读到那些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