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鬼市最值钱了,不过溪音没想过瞒着哥哥和王爷的,只不过就是太累了想先自己休息几天才告诉哥哥和王爷。”范溪音恭顺的行礼。
范旭泽很认真的打量了她一番:“怎么才没多久就瘦了这么多呢?他没怎么你吧?”
范溪音的笑容凝固了一会:“没有,让哥哥担心了,我很好,只是有些累。”
“累了那就进去休息吧,之后的事情就不用你再费心思了,就交给王爷和哥哥。”范旭泽摸摸她脑袋笑了起来。
风扬起她的长发和裙摆,范溪音穿着姜景焕带给她的楼兰裙在夜色里美不胜收,她闭上眼赤着脚翩翩起舞,安兰站在一旁看的目不转睛眼睛都亮了。
笛声传入她们的耳朵里,范溪音只是愣了一秒并未停下,伴着落下的桃花在夜色里她是如此的闪耀,一袭蓝色楼兰裙,颇具异域风情蓝色的额饰妆点让她多了几分柔弱,屋顶上的戚鸿钧看的不舍的移开视线。
这身衣服本就是为姜无恙做的,如今再次穿上已经物是人非,她的舞姿优美动人,配上这身楼兰裙别有一番风味,她脸上的神色带着落寞却愈发的好看,一舞跳完她接住落下的桃花若有所思:“楼兰裙再美也是凡物,终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在人间也许是千金难买,但这是神族,它分文不值。”
“那也得看是穿在谁身上,溪音殿下的舞姿真是动人,再穿着楼兰裙简直美艳群芳,从前我还不觉得溪音公主有多美,对于传闻也是一笑置之,没想到真的见着了那就是惊鸿一瞥就此沦陷。”跳下来的戚鸿钧冲她一笑:“殿下是养不熟的狼崽子啊,我对殿下这么好殿下还想害我。”
范溪音扯下额饰递给安兰冷冷的说:“帝君我是不会喜欢你的,帝君也不用在我身上费心思了,这身衣裳我也不会再穿了,天色渐晚帝君在这里不合适,安兰我们进去。”
雨下的十分突然,戚鸿钧想找借口留下时闻到了血腥和范旭泽的气息连忙躲起来。
暴雨倾盆而下,范旭泽一身是伤的跌跌撞撞闯进来,屋檐下的范溪音回过头连忙跑进雨中接住摇摇欲坠的范旭泽:“哥!哥你怎么了谁伤的你?哥!”
“去派人告诉王爷…..韩卿…..联合鲛人族意图逼宫反叛。”范旭泽吐了口血出来,戚鸿钧捂了捂鼻子难以相信谁能把范旭泽伤成了这样,肯定不会是韩卿所为。
冷静下来的范溪音吃力的抱着范旭泽到屋檐下:“月玲听令。”
浮现在空中的月玲垂着眸子行礼:“月玲在姑娘有何吩咐?”
“你去王宫找到王爷,把哥哥的话一字不差的回禀给王爷,安兰你去找星云让她调兵守着溪音阁,哥哥受伤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许透露出去,违者军法处置,把在外的兵全部召回以防生变,都记住了吗?”范溪音不得不迫使自己冷静的应对这些事。
安兰和月玲纷纷应道:“是。”
床上的范旭泽高烧不退还吐了不少血,范溪音扯开他的衣服将他翻过身去,他昏迷不醒什么都不清楚了,戚鸿钧抱着胳膊靠在床边啧啧了两声:“男女授受不亲的,要不我来?”
“滚。”范溪音冷着脸扒下范旭泽的上衣他背后有很长一道伤口,深的能见骨头,胳膊上和腿上也有一些,还有些许内伤。
戚鸿钧看着都觉得疼,范溪音拔出匕首拿来蜡烛在火上烤着又顺手给范旭泽擦了擦脸上和额头的血。
支宇端着盆水进来看到戚鸿钧微微行礼后放了下来:“姑娘属下来吧。”
范溪音摇摇头皱着眉头道:“不用,你守在外面,我怕那些人不会罢休的,能下死手的人一定是和哥哥关系不错的,不然哥哥不可能不会防备还受这么重的伤,既是要下死手就绝对不会嚷哥哥活着,若是我,此刻便是最好的机会来杀哥哥了,溪音阁上下一定要加强戒备不能放任何可疑之人进来。”
“是,属下现在就吩咐下去,属下就守在门外姑娘有事叫一声。”支宇行过礼后就走了出去。
见她要动手戚鸿钧开口了:“你不给你哥塞块布咬着啊?这多疼啊。”
范溪音瞥了他一眼毫不犹豫把烧红的匕首按在了范旭泽背上,疼的撕心裂肺的范旭泽紧紧抓着毯子硬是没大喊大叫,额头上冒着冷汗硬生生的疼醒又晕。
戚鸿钧难以相信这是怎样一个人,疼成这样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都不肯叫出来,他手心是因为太疼捏的指甲都陷进肉里渗出的血,这一幕在戚鸿钧脑海里久久不散,他试问自己其实也很能忍痛,但绝对做不到范旭泽这样,眼前这个少年,年少出名却一向沉稳低调,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沉稳和谋略。
看到伤口处的肉因为被烫过粘合在一起了范溪音眼神里多了丝心疼擦着匕首道:“他不会叫的,所以用不着塞东西咬着,我从来没有见过哥哥因为疼而大喊大叫。”
“他经历了什么?”戚鸿钧在冥界听过最多的就是关于苏锦澈和范旭泽的英勇事迹再就是夏轻衣的,却从没听过他们经历了什么。
范溪音给他上好了药包扎起来轻轻的翻了个身让他侧躺着用擦干净的匕首再次加热拿着帕子给范旭泽擦擦冷汗:“不知道,知道哥哥经历了什么的只有王爷和王妃。”
范旭泽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嘴唇没有半点血色,范溪音抓着他胳膊把匕首烫了上去,晕过去的范旭泽再次因为疼痛醒了过来,他身体发出微微的颤抖蜷缩着身子眸子染上了一层雾水比平日里看上去温和了一些:“朵朵~”
收了手的范溪音以为他清醒了:“哥哥我在这里。”范旭泽握着她的手又吐了口血出来迷迷糊糊的望着她又晕了过去。
“哥哥?哥哥!”范溪音放下匕首轻轻摇了摇他见他不醒只能给他把伤口包起来,处理完了伤口就轮到给他擦身子换衣服了。
戚鸿钧连忙想上手:“这种事就交给我一个男人来吧,溪音殿下好歹是个姑娘。”
范溪音权当没有听见脱着他衣服一寸一寸的细心给他擦干净:“我哥哥爱干净,不喜欢身上有脏东西,我是他妹妹,从前这些事都是阿姐来的,阿姐走后就是我,别说是哥哥就是王爷我也这样伺候过,都是我哥哥有什么不妥的,收起你那些龌龊的心思。”擦干净的范溪音在柜子里找出范旭泽的衣服把他抱的坐起来给他换上又把他的头发解开,弄完这些她才松口气给范旭泽盖上被子。
屋顶上传来些响声,范溪音唤出剑捏紧戚鸿钧也察觉了退后了几步拿出笛子。
屋外的支宇一跃而上飞到屋顶上:“你是什么人?”
“挡我者死!交出范旭泽。”蒙着脸的男子出手极快又十分狠毒,范溪音按耐不住就要出去:“我哥哥交给你了。”说完她就冲了出去飞上屋顶。
支宇被打的连连后退,范溪音接住他示意他退后:“是你伤的我哥哥?”
蒙面男子冷哼一声:“是我,我不仅要杀你哥哥我还要杀了你。”
“那就试试吧。”范溪音握着剑淋着雨遮掩不住的怒意冲向男子,戚鸿钧赶出来示意支宇去守着范旭泽。
他没有着急出手,而是静观其变,戚鸿钧也想看看范溪音的能力到底怎样,毕竟公主和世家小姐一般都是养尊处优惯了,很少有公主和小姐会武功,法术也只是修习一些常用的。
范溪音的身手并不差而且她修的法术是水系现在有恰逢下雨对她的处境十分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