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也不和她绕弯子，“秦小姐敞亮，秦知礼能给你的，顾某也可以。”
顾衡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秦言笙不和他打什么哑谜，“看来顾总都已经知道了。”
见她这样理直气壮，顾衡的神色冷了几分，“怎么，出卖朋友秦小姐倒是心安理得得很？”
他一口一个出卖，秦言笙早已听不下去。
她不卑不亢地看着顾衡，“顾总手眼通天，什么消息都瞒不过您，可您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听秦知礼的话，出卖我的好朋友呢？”
顾衡打量着秦言笙，判断她话中究竟有几分可信。
秦言笙也任他打量，继续道：“顾总可以认为我这个人不可信，但你也信不过若星看朋友的眼光吗？你也太小看我们之间的情谊了，枉费我先前还认为你明目明心！”
面对她的斥责，顾衡倒是不怒，“如果我的消息没错，秦小姐应该是答应下来了的。”
秦言笙不可知否地点了点头，她回头带着心疼地看了看病房门口，“我外婆的性命受到威胁，如果我不稳住他，我外婆性命堪忧，如果是顾总，会选择硬碰硬吗？”
她的问题直白，顾衡也明白她的顾虑，对她的坦诚也带着几分欣赏。
“既然如此，那是我误会秦小姐了，应该道歉。”他微微颔首，表示歉意，“秦知礼要对若星下手，我怀疑和他的过去有关，误伤了秦小姐，多有得罪。”
他的话让秦言笙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她向顾衡走进几步，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秦知礼正是我父亲，当年是他欺骗我母亲生下我，害得我母亲含恨而终，如果顾总要调查他的过去，我想应该从叶棠月的身上开始着手。”
叶棠月？
这名字让顾衡也紧紧皱眉，“她和秦知礼有什么关系？”
秦言笙抿唇，“我自然知道叶棠月和顾家的关系，但在她嫁入顾家之前，和秦知礼有一段感情，她就是秦知礼一直念念不忘的初恋，这也是我无意间发现的，想必会对顾总的调查大有助益。”
这个消息顾衡确实没有查到的上一辈之间的陈年旧事，以至于和秦言笙从医院分开后，顾衡对这个消息还是保持着震惊。
当然，秦言笙提供的这个线索也让他更精确了调查的方向。
他立刻通知张目，“去查一下叶棠月，尤其是在她嫁入顾家之前，她到底和什么人来往比较密切。”
而医院这边，秦言笙去打了热水为外婆擦拭身子。
看着外婆身上已经瘦骨嶙峋，用手摸上去，骨头隔着皮肤都硌的人生疼，她更是意识到外婆的病如果再不医治，恐怕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可秦知礼为她牵制她，恐怕不会那么容易为外婆治疗，而外婆如今的样子，要转院也并不现实。
这些似乎都是无解的难题，让秦言笙拂在病床边上悄然落泪。
她责怪自己无用，外婆照顾了自己一辈子，自己却连让她病中少受些罪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