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依维柯,连同那辆原本被掀翻的警车,就这么毫不费力地被她用术法凭空托举到了半空中,然后慢慢朝前移动。
“你姐还会这招数?”我倍感惊讶,看向身旁的小狐狸道。
“我姐会的东西可多了。”
我点点头,心说有这手艺教学生上体育课多浪费啊,要是和我四叔一样去和包工队搬砖,那还不得赚翻了?
两辆车在空中大约平移了二百米,刚好转过一个弯,随即缓缓落地。刚刚被掀翻的那辆车也重新被摆正,上弧月撤掉迷障,朝警察们挥挥手:“你们快走吧,过会儿那群人发现你们,想走都走不了了。”
警察们立刻打着火,忙不迭地驱车离开,刘队长甚至连下车感谢一下这红毛狐狸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隔着车玻璃朝她这边挥挥手。
“我们回去后会加紧审讯,晚上就可以告诉你们结果。”离开的时候,刘队长这样喊道。
看着两辆警车走远,上弧月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继续借着迷障在事发地周围转悠,想弄清楚整个事件发生的原因。
刚刚两辆警车在众人眼皮底下凭空消失的戏码,显然把小贩们都给吓着了。这些家伙仍然在刚刚两辆车消失的地方打转,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上弧月,刚才你做的这件事恐怕明天会成一个大新闻。”我说道,“这么多人都看到两辆车凭空消失,收音机里面肯定会报道。”
“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也是没办法,只能这么做。”上弧月道,“不过就算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最后也不会闹出什么大的动静。”
“为什么?”我觉得挺纳闷,“两辆车在这么多人的眼前,‘噗’地一下就都消失了,这还不会闹出大动静?”
“你这个小屁孩,不懂人的心理了吧。”
红毛狐狸拍拍我的脑袋:“人都是这样,但凡碰到点儿什么不合常理的现象,总是会习惯性地去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虽然刚才这么多人都看到两辆车消失了,但是如果他们把这事儿告诉别人,大概只会落得个‘群体妄想症’的结论。”
我不明白上弧月说的这些究竟是什么,只能转换一个话题:“警察都走了,咱们还在这里做啥?”
“随便看看。”上弧月道,随后看向我和小狐狸,“你们两个有没有发现点儿什么?”
“发现啥?”我和小狐狸齐声问。
大概察觉到自己是对牛弹琴,上弧月干脆直接把自己观察到的现象说了出来。他指了指旁边那些卖东西的小贩:“呶,他,他,还有他,都是刚刚在冲突中冲在最前面的人。”
我和小狐狸大眼瞪小眼地看了看,我抬头问道:“这又能说明啥?”
“你再看这边。”上弧月把我拽到了另外一边,“刚才这三个人,嘴里喊着‘警察乱抓人’,喊得最欢。”
我心说这红毛狐狸的记忆力倒真是不错,竟然能在那样混乱的情况下把所有人当时都在做什么都记在脑子里面,这可真是了不起的能力了。
“可是我还没弄明白,你到底想说啥?”
我对这种猜谜语式的对话觉得有些不耐烦了,催着上弧月说出谜底。
“笨啊!”红毛狐狸眉头一蹙,一副很不满意的表情,“你难道就没看出来?动手最勤、闹得最欢的人都是卖古董的小贩,而那些贩卖牲畜和杂货的,大多都是观望者。”
听她这么说,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这就证明,不想让警察带那个老管理员走的人就是这些古董贩子。甚至今天这场袭警的闹剧,就是被他们带动起来的。”
听完红毛狐狸的话,我觉得好像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但是如果再深入一想,又觉得没有什么道理:一群古董贩子,和太平间看守尸体的老管理员有什么关系,为啥冒着和国家暴力机关作对的危险,合起伙来保这老头呢?
实在是莫名其妙。
我把自己的这种疑问和上弧月一说,这狐狸笑得颇为狡猾:“想知道其中的缘由其实也不难,过会儿我们逮到一个小贩问一问,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我咧咧嘴,心说跟着红毛狐狸出来这一趟,简直比做五十道数学题还烧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