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放学的时候,我挺不服气地把这事儿和上弧月一说,后者只是颇为不在意地笑了笑:“你难道又忘了,我们灵狐一族可是吸收着天地灵秀之气长大的,智力当然要高一些。”
这么一说,我的心理就觉得平衡了。
从那之后我就有了一个习惯,但凡碰到那种既不学习又可以考最高分的逆天级学霸,就会非常淡定地想:甭说,这肯定又是一个妖精变的。
正和两姐妹边说这话边朝学校外面走,迎面却见到田老师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自从上次田老师告诉我刘队长他们在骡子口遇到危险那件事之后,我们就一直对他的身份感到很好奇。
但是好奇归好奇,上弧月并没有花什么力气去进行调查。按照红毛狐狸的说法,既然田老师是那么做的,就证明他应该属于一个对我们有利的阵营。至于究竟是哪个阵营里的,谁又会在乎呢?
她既然这么说,我也就只能这么听了,毕竟我只是一个小跟班的,只有跟着乱跑的份儿。
和田老师说话,红毛狐狸现在习惯带着一种调侃的味道:“田老师,又有什么任务要交代给我们么?”
若是在平时,上弧月这种类似打趣的话很难引起什么反应,因为田老师大部分时间里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和别人打招呼一般只是点点头,从不会开什么玩笑。
但是这会儿,田老师却很少见地停下身来,径直看向了上弧月这边。他还没开口,我就知道这回可能又出事情了。
“柳南村人命案,我觉得你们应该过去看看。”田老师道。
上弧月颇显疑惑:“和我们有关的?”
“或许可以这么认为。”田老师这么说了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上弧月转头看看他,又看看我们,露出一副挺无奈的表情:“还真是够神秘的。算了,反正这么多天都没有出门了,咱们就过去凑凑热闹吧。”
柳南村是我们县南部一个挺没特色的小村子,和县里的几条主路不通,在那个年代属于典型的孤村一个。
村子的前后左右都是荒地,中间有一个水渠流过,这点倒是和我们村的情况很相似。
当我和狐狸姐妹赶到柳南村的时候,立刻就发现村子里的气氛很压抑,就和当初去北山脚下龙窝村的感觉差不多。
在没进入村子之前,远远我就观察起了整个村子的情况,见村子上方并没什么明显的煞气,所以应该不是什么太逆天的恶鬼之类在作怪。
但是等我们真正进了村子,远远就听到一片哀恸的哭声,夹杂着乱七八糟的叫喊声,显然是有不止一个人死了。这声音就像是路标一样,指引着我们朝村子的中间走去。
就在穿过村子中间的那条水渠旁边,许多人聚集在一起,正嘈杂地说着什么,哭声也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等我们走近了,才发现地上躺着两具尸体,都用布包裹着,看不见究竟是什么模样。
我性子挺急,加上小屁孩儿不怕事儿大的天性,直接颠颠跑上去,蹲下身子掀起白布朝里面看。
这一看可着实把我吓了一跳。里面看样子应该是个小男孩儿的尸体,年龄也就和我差不多大,但是脑袋却不知所踪,只剩下一个腔子。
尸体显然是在水里泡了一段时间,皮肤略显肿胀和青紫,很是骇人。
正愣愣地看着这具尸体,一个有力的大手突然将我抱住,直接从人群中拖了出去,与此同时一个男人粗犷的吼声响起来:“这谁家孩子,看好了,别让他乱跑!”
上弧月挺抱歉地走上前,那粗犷大汉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看了上弧月一眼之后却什么都没说,转头走了。
这会儿红毛狐狸则开始以一个看客的身份,问旁边的人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妖怪,肯定是妖怪啊!”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头子喃喃说道,“这俩孩子本来是结伴到河边来玩儿的,其中一个孩子的家长在家里左等右等不见回家,于是不放心到这边来看,结果就看见水面上漂着这么两个东西。”
这老头的措辞挺有意思,眼前这两具尸体确实已经残缺不全到难以辨认的地步了,说是“东西”也很恰当。
他这么给我们介绍的时候,旁边一个年轻后生听见了,忍不住插嘴:“您老就别宣传这些封建迷信的思想了。依我看,肯定是谁跟这俩孩子的家长有仇,所以才会下这样的杀手。”
这话又引起了一番讨论。根据住在水渠附近的一户人家所说,根本就没有看到俩孩子是怎么死的。前几分钟到外面抱柴的时候,还看两个孩子蹲在水边挖泥巴呢,几分钟后就听到外面有人哭,出来看的时候,水面上漂着的就是尸体了。
“如果说是有人把两个孩子给害死的,没道理速度这么快吧。”那人最后下结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