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羡这才认真的审视了眼前人,笑道:“不愧是以剑悟道的桑陌尘,长羡能领教一二也是有幸。”
话音刚落,他便以剑为先,一柄赤红色剑光从身后飞纵至身前,撕裂空气里喝喝的风声,鬼魅般的身影在剑后移步易行,双双向桑陌尘袭来。
没想到他手中惯用的那把银白色长剑竟是幌子,身后那赤红色的长剑才是他真正的杀器。
封离殊啧啧称奇,与洛长羡交战数次下来,这是他最认真的一次,可惜对手不是她。
桑陌尘抬手,横立在身前的佩剑瞬间飞回手中,利落的回身一跃避开了赤红剑。见到这一幕,封离殊脸上挂着一抹微凉的笑意。
你让开了,我不就是定向靶了吗?
洛长羡也是个死心眼的主儿,见他避开了也没趁机掠走封离殊,反而握着剑反身继续与桑陌尘缠斗,无数的剑光吸引了崖下打斗的众人看了过来。
两人都身穿白衣,衣袂翩跹间也分不出谁是谁来,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向了崖边的那抹红。
封离殊长得很美,斜长的凤眸眼尾处一颗红痣衬得眉目流转一股艳色,虽艳却不俗。细长的柳叶眉嵌在脸上不矫揉造作反而自带一股英气,特别是她似笑非笑的时候,眸中无情却风情立现。
她喜着一身红衣,张扬得如她手中的九十莲。
封离殊神色冷漠的瞥了眼崖下的草包们,手中的九十莲蠢蠢欲动。
这群乌合之众拖不住洛长羡是意料之中,但连人衣角都没摸到,反而被人三言两语挑拨得窝里斗也是属实没用。
还好她留了后手,知道扶桑弟子近日会路过落雁城后,便在城中留下了落雁林有魔族出没的消息,一直拖着就是想看着两方斗个你死我活再捡个便宜。
就算扶桑弟子拖不住洛长羡,只要有人死在他手中,依照扶桑派的惯例,定是要天涯海角的追杀洛长羡的,到时候他就再也抽不出时间缠着自己。
哪知引来的偏偏是桑陌尘……
正琢磨着如何下手弄死他嫁祸给洛长羡时,冷不丁的一声烟花爆响打断了她的思路。
东南方的位置,隐隐约约有两道身影正御剑而来,看身形是扶桑的人。
此地不宜久留。
念头一闪而过,封离殊余光扫到缠斗的二人。洛长羡也意识到自己再打下去占不到便宜,收在剑鞘中的银色长剑忽而光芒大盛,迸发出明亮的白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待白光散去,众人再看向崖上,光秃秃一片中只余一抹白色的身影飘然若仙。
御剑而来的正是韩与山以及沈月白,两人利落的翻身下剑,执剑行礼:“师叔。”
自三年前起,扶桑第七代弟子中最小的才17岁,与上百人的第八代弟子相比,凤毛麟角的第七代,人人皆可独当一面。
桑陌尘定定的看着身后空无一人的崖边,方才白光大盛,何时被人破了结界?
“师叔?”沈月白好奇的顺着他目光看过去,一块崖壁有什么好看的?
收回目光,桑陌尘将剑收回鞘中,“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沈月白正愁这一路走来没人和自己说话,见他有问,立马兴致勃勃的准备大展口才。
“追踪魔族而来,”韩与山开口道。
被抢了话,沈月白只好将肚子里九曲十八弯的腹稿咽了下去,不太高兴的蔫了。
桑陌尘点了点头,他也是听闻落雁林有魔族出没为非作歹这才追了过来。
揣摩了几番词句,韩与山道:“师叔,这落雁城似有古怪。”
“何意?”
“我与月白在这停留了两天,城中一片祥和,只是这城外却魔气弥漫,百里外的林子已被魔气腐蚀,”韩与山拈了个避音诀,将此处与崖下众人隔绝,“我们拿不定主意,想请师叔参详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