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那还选什么。”
“同学们说的不错，但或许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我说的这些同学只是作为一个参考，你们选出来才是民主。这次选举我作为班主任没有一票否决权。”
他看了看手里的表“给你们三分钟时间，该讨论的讨论，该拉票的拉票。”
教室内，不少人交头接耳，讨论声此起彼伏。只有虞欢这块，出奇的安静。
“这我怎么选，两尊大佛全立这。”季域纠结的看着身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两人，如坐针毡。
“没事，你放心选，我不会让你死的很难看的。”
“收尸绝对一步到位。卷个草席给你往大马路一丢。”张怡宁接过话茬，熟练的同他开起玩笑“不对，有点费草席。就扔动物园的鳄鱼池，那对它们来说绝对是一顿豪华套餐。”
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说完还邀功似的递给虞欢一个小眼神。
“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让你们对我赶尽杀绝，简直是惨无人道。陆哥，救我。”
陆江成将面前的举动净收眼底，只是弯弯嘴角，不做声。
头顶的白炽灯光直射在他的镜片上，却只折射了个影子映在他的参考书上，跟随着页面缓缓移动。
季域放弃了挣扎，趴在桌上，自暴自弃“我懂了，终是错付他人。这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我早该想到的。”
“你这是夸我们是强者呢还是拐着弯骂我们欺负你，不是好人？”
“没有没有，小的不敢，请诸位神仙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小的必定感激涕零，做牛做马报答各位不杀之恩。”
虞欢被他诙谐的讲话方式逗笑“你说我当初怎么不知道隔壁还有你这么一号人物？”
“我也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另类有趣的人。”
“两位在五中混得风生水起的，哪里还有闲情去认识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
虞欢摸了摸鼻子，正欲开口，就被打断“时间到了，大家都安静一下。全过程都举手示意，每个人只有一票，希望大家遵守规则。”
“我们先选纪律委员。有哪位同学想尝试一下，踊跃举手。”
班级里有一阵的安静。
“老师，苏恬说她想试一下。”方梓悦推搡着旁边的女孩。
那个叫苏恬的女孩似乎有点紧张，手紧攥着校服，嘴唇蠕动，却迟迟没有发声。
“如果苏同学想试一下的话，那么我希望是她亲口告诉我。”
方梓悦看着身旁战战兢兢的女孩，凑近低声“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加油，你可以的。”
深呼吸片刻，苏恬鼓足勇气“老师，我...我想试一下。”
“你想试什么？”
“纪...纪委。”
人的可悲也在于：身份或许在某一天也会被调换。施暴者会变成曾经的受害者；受害者或许也会变成施暴者；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人也会成为受害者。
恶性循环，无休无止。
“笑什么？”
“安静，这有什么好笑的？”
“老叶，你要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就更想笑了。”
“好....好...像是。”
还有不知轻重的学生在模仿着。
虞欢看着笑的最开心的那几人，冷声“笑屁，你们可真有意思。”
那些人被她盯得心里发怵，不说话。其他人见情况不对也止住了笑意。
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一定能解决有问题的人。
“老师你继续。”
“还是回到之前的话题，这个纪委谁来当，还有人毛遂自荐的吗？”
教室里一片寂静，两两相望，相顾无言，似是对刚刚的事仍有余悸。
“老师”方梓悦举手“我投苏恬。我这同桌哪哪都好，就是内向了点。不过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她的。”
“我也是。”
“还有我。”
“那好，既然大家都投我们的苏恬同学，那么纪律委员就由她来担任。”
“等等。”刚刚的那个男生举手示意。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他身上。他的脸顿时间红一阵白一阵的“别看我，我就是投票的。”
生活大抵就是这样，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抱团，风向标在哪，哪里便是合群。和风向标背道而驰的人开始接受非议。一旦风向标转变，合群的人变的不合群。迫于环境，被认定不合群的人开始努力合群。
“好，恭喜我们的苏恬同学，全票通过。”
班级适时的响起了一片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