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箭雨猛然落下,两人虽是没有受伤,但是这阴影着实大了些,吓得他们缩在一块大石后喘着粗气,心中久久未能平复。
金济恒将那支射在自己靴子后面的利箭拔了下来,他攥着长箭,眸中杀气腾腾。
百里你个王八蛋,老子早晚要杀了你!
“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金济恒道“要不你去看看形势,顺便拿些干粮回来,我饿了。”
福泰“.................”
“公子要不你去看看,我腿麻了站不起来。”
金济恒紧紧的靠在大石缝隙中,尽可能的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算了,咱俩都别出去了,万一被误伤不划算!”
“好!”
金济恒沉吟一瞬道“等回了皇都,你去云府把咱们的积蓄都拿回来。”
“拿这么多的钱做什么?”
金济恒咬牙切齿的说道“买凶杀人!”
他要砍死百里这个王八蛋!
福泰连犹豫都没有,一口便应了下来,他还问道“那到时候,我能跟着一同去吗?”
“你去做什么?”
福泰看着空中不断落下的利箭,冷然道“我也想杀他。”
“准了!到时候你一同去,往那王八蛋的脖子上给我多划拉几刀!”
“好!”
外面打斗声仍在,而且时不时还会传来凄厉的惨叫声,这种场景过于残暴,两人谁也不敢去看,生怕自己一伸头,那锋利的大刀就从天而降。
两人不知在那大石下藏了多久,直到外面再也没动静传来后才小心翼翼的探头去看。
此时天已经蒙亮,即便不用火把,两人也能看清眼前的一切。
“公子..............”
福泰的声音有些微颤,金济恒也没有说话,惨白着脸看着眼前的一切。
尸体遍地,殷红的血渍侵染了草地,整片林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赈灾队伍除了他们俩,无一生还。
“旻泽!”
空中传来衣袖翻飞的声音,只见一人从天而降,落在他们面前,见他们好端端的活着,终于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们都被人给杀了!”
金济恒猛然抬眸,惊道“昨天不是你派人偷袭的吗?”
楮墨道“不是!我们原本是打算子时进行偷袭的。”
金济恒与福泰眉间骤然一紧,昨晚的偷袭分明是戌时开始的,也就是说昨晚那些人根本就不是百里的人..........
“少主!”
一人跑了过来,把一块令牌捧到了楮墨面前“少主,这是从刺客身上找到的。”
楮墨拿过令牌看了一眼后,目光骤然变得微妙起来,他沉吟半晌,终究还是把那令牌递给了金济恒。
“我觉得你还是自己看一眼比较好。”
那令牌是黑铁打造,呈半月形,一面刻了康字,一面刻了精致繁琐的云纹图腾。
金济恒看着令牌久久未有言语,因过度用力,他的骨节变得略微有些发白。
楮墨道“你想我怎么做?”
昨晚若不是金济恒命大,他怕是真的会死在那箭雨之下,那个人这次实在是做的太过了,就算金济恒不生气,他却是真的无法给予原谅。
金济恒深吸一口气,将令牌给了他“把所有痕迹都处理干净,东西悄悄的送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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楮墨眉间骤然一紧,只觉腹中怒气难消“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耍手段,你不但不给他点教训,还帮他做这种事情!”
金济恒没有说话,自顾走到装有粮食的马车前,粮食虽有损失,但是不算太大,剩下的还能送去赈灾。
“金济恒!”
楮墨的声音中饱含着愤怒,难以平复的愤怒。
金济恒清点着赈灾粮食,轻声道“别发火,这一点都不像你。”
“平时下点毒,暗中做些手脚也就算了,这次他竟要杀你,若不是你跑的快,躲得好,老子怕是要在这堆尸体里寻你了!”
楮墨这次当真是生气了。
这令牌的主人叫金康,是金济恒一母同胞的兄弟,当初金国要送质子来晟国时,金济恒的母妃,也就是德妃她亲自举荐,主动要送金济恒来晟国做质子。
自从来了之后,他偶尔受到刺客的攻击,十次有九次都是他这个弟弟派来的。
“其实我也不明白。”
金济恒轻抚那被鲜血污了的粮食,沾了血迹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当初母亲全力保住的是他,为什么心中一直有恨的也是他。”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被抛弃的人.............心中该有恨的不应该是自己吗..............
楮墨道“我帮你杀了他。”
以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但是这一次金康做的实在是太过了。
金济恒摇了摇头,轻声道“他一死,母亲的日子真的就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