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楮公子也不是什么善茬,你怎么不离他远一些呢?”
金济恒不依道“百里为人仗义,比你那狐朋狗友好了不知多少倍!”
云裕暗中嘀咕:是仗义不错,但衣品和性情也太恶劣了些,他真怕哪天金济恒被他给教坏了。
金济恒好似很遵守与云裕之间的承诺,太后不召他,他也不主动进宫,但自从离开了那私宅之后,处处躲着云裕,三次来找他,总有两次见不到人,问福泰,福泰也只是挤眉弄眼的说,公子睡了,公子出去了之类的话来敷衍他。
明明知道金济恒就在金府,但是他一直推拒,自己总不能去搜府吧!
“不见你?”
赵慕远端着杯子,一脸惊讶的看着有些沮丧的云裕,问道“那位金公子往日不是最缠你吗?你去见他,他应当高兴才是,怎么突然转性不见你了?”
“具体原因我也弄不清,自从我流放回来之后,他便性情大变,对我也比较冷淡。”
赵慕远盯着他看,从头倒脚看的很仔细,就像是在检查一匹即将出售的绸缎。
“这也没变老变丑.........怎么就不招人疼了呢?”
云裕看了他一眼,眸中满是无奈“旻泽他不是肤浅之人。”
赵慕远往后一歪,斜斜的软榻上“他若不是,那你这匹狼为何要伪装自己,在他面前做了这么多年的小白兔。”
云裕没有说话,端起杯子一口一口慢慢喝了起来,赵慕远打了个响指,出了一个自以为很棒的好主意。
“我记得我那还有一些助兴......促进夫夫感情的药,若不然,你,试试?”
云裕眉间一紧“这种手段与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
说罢还轻声咕哝一句“你当我没有这种东西.......”
赵慕远支起了一条腿,手指在腿上轻轻敲打“子羡,若是你们的处境交换一下,他会怎么做呢?”
“大概会来云府翻墙,或是找人绑架我,在或者来我铺子捣乱。”
赵慕远一拍桌子,似乎想到了新主意,但是他猛地一坐起来,似乎扯到了伤口似的,痛的他眉间一紧,眸中隐有痛苦之意。
“我.....我想到了,我可以去金府一趟,跟他说你被人绑架了,虽然被救了下来,但是受了伤,在家中昏迷不醒,让他赶快去见你最后一面。”
好主意!但是万一他不来怎么办..............
“子羡,你是不是担心他不来?”
云裕点了点头,赵慕远拍着胸脯道“只要我戏做真一些,不怕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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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当,你且放心吧!”
赵慕远说的一脸肯定,云裕心中也终于腾上了一丝希望。
于是当天下午赵慕远便来到了金府,他站在门外先是将水囊里的水洒了一些在脸上,然后弄乱了头发,故作着急的模样,喘着粗气急匆匆的跑进了金府的大门。
“金公子不好了!出事”
声音戛然而止,赵慕远看着树下与金济恒对弈的那抹红衣,脸色变的有些难看。
操!这个人怎么会在这!
红衣男子坐在树下,胳膊搭在石桌上,下巴轻抵手掌,另一只手持着黑色棋子,整个人懒散而又邪魅。
赵慕远周身一颤,只觉身上那早已好了的伤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他不动声色的往后退去......
“过来。”
一声低沉传来,声音中透着一丝含着笑意的懒散。
赵慕远只觉毛骨悚然,往后退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红衣微微抬眸,看着那有些颤抖,脸色惨白的赵慕远,纤细的狐狸眼微微一翘,眸中泛起一丝让赵慕远为之心颤的浅笑。
“过来!”
赵慕远后退的脚步终于停了,他就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低垂着脑袋看着鞋尖,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等他到跟前时,红衣已经在棋盘上落了五个子,他挪到桌子旁,离红衣仍有一段距离,似乎故意躲着那红衣似的。
金济恒手持白子,奇怪的看着赵慕远和楮墨,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大对。
楮墨见他磨磨蹭蹭有些不耐烦,伸手猛地一拽,把人拉到了跟前。
赵慕远被他拉住的一瞬间周身止不住发起颤来,他似乎很害怕眼前的楮墨。
“喝酒了?”
赵慕远低着头嗯了一声。
“来找旻泽做什么?还这么着急,跑了一脸的汗!”
狐狸眼微微眯起,修长手指缓缓摩挲着手中的棋子,楮墨妖治笑道“不会是为了那个姓云的来当说客吧?”
赵慕远低垂着眸不说话,这幅乖巧的模样当真是令金济恒大开眼界,赵慕远可是手心里捧大的孩子,平日嚣张的跟个斗鸡似的,真没想到他还有这么鹌鹑的时候。
“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不是跟你说了吗,那姓云的不是什么好人,你老跟他缠一起做什么!”
金济恒眉间微微一挑,并没有为云裕反驳,而是慢悠悠的在棋盘上落下一个白子。
“不....不是说客........是有事”
赵慕远几乎是小声嘟囔,亏得院里安静,若是有一点杂声两人怕是都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楮墨冷冷一哼,问道“什么事?”
赵慕远往金济恒的方向挪了挪,离楮墨稍稍远一点后,他似乎鼓起了一些勇气。
“金公子,子羡出事了。”
赵慕远像是背戏词一样,一板一眼的说“子羡去谈生意,半路上被人给绑架了,虽说是救了下来,但是他受了伤,大夫说他伤的很重,你若想再见他还是赶紧去水畔小屋!若是晚了,怕是想见也见不到了!”
啪!
棋子从金济恒手中滑落,清脆的落在了棋盘上,旗子在棋盘上哒哒弹跳,发出了心跳一般的颤意后,整个院子陷入了让人惊慌的寂静。
楮墨看了看脸色发白的金济恒,叹了一声,知道这盘棋是没法再继续下去了。
“福泰!”
福泰闻声赶来,问道“百里公子怎么了?”
楮墨轻敲棋盘,懒洋洋道“你家公子不舒服,赶紧带他去水畔用药吧!”
福泰:?
不舒服为什么要去水畔?
虽然不明白楮墨到底是何意,但是他家公子的确一脸苍白,看起来的确是有些不舒服。
“再磨蹭你家公子可就要撑不住了!”
福泰顾不得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推着金济恒的轮椅就往外走,赵慕远见状想要一同跟去,刚跟了一步便被人拽住了衣袖,那人往回一拉赵慕远便不受控的往后倒去。
他落入了那个让他避之不及,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怀抱。
白皙长指强行抬起他的下巴,一双含笑狐狸眼映入眼帘。
“你想去哪?”
“我.....我怕金公子有危险...........”
楮墨哦了一声,长指轻轻摩挲金济恒有些发颤的唇瓣,声音逐渐变得有些低沉。
“你担心他?那你怎么就不担心担心我呢?”
楮墨笑道“旻泽好歹还有个侍卫陪着,而我孤家寡人一个,还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
赵慕远“................”
体弱多病?
这个人说什么假话!他这么能折腾还体弱多病,若是身体好,自己岂不是早就被他折腾死了!
“所以,你在同情别人之前,是不是也应该关心关心我呀!赵大人...........”
一声赵大人让他想起了那个最为煎熬的夜晚,一想到那天晚上,他浑身上下一阵肉疼。
赵慕远道“你既然这么柔弱,那我便给你配几个侍卫吧!”
狐狸眼微微一眯,扣在赵慕远腰上的手猛然一捏,赵慕远哼唧一声,软绵绵的倒在他的怀里,脸上瞬间腾上一丝浅浅潮红。
楮墨妖治笑道“让别人来伺候我之前,你是不是更得先学习一下精髓,赵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