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完忙道:“臣知错,这分配之法是我殿素来就有的,或许是此次草拟的神官不晓的凡间的情况,数计的错了,定任务时都不是定死的,惯用的虚数,方便大家协调,臣回去便让他们改,也不追究那些没完成的错……”
说完盛罗,陆曜又看向下一位:“圣元天君,圣旨上的期限是当初在凌霄殿里诸位仙家们都商议好的,诸般事宜都考量到了,天君又何须再在下令时又与他们缩减了半月?”
“这……”圣元天君一时语塞,“为保无失,这收上来的结果,需经核验,故留了这半月,是做核验之用。”
“核验需半月?”陆曜反问,“还望天君再仔细瞧瞧,通天府的令,是一个接一个的减,直至缩减了半月,一层一层的扣下来这一点时日,最底下的神官办得成什么?核验需多久,需几次,你们下发前没有商议过,定了也不上交人核审的?”
圣元天君也是如暹完一般低头认错,说心是好的云云,陆曜心想你们的心倒是好,只是在天庭呆了这么些年,还能把事情办成这样,实属难得,在百姓眼中哪管这码是谁加的,全到了我头上,我如今若要动你们,又怕被人骂专动做实事的。
德钦天君听见陆曜叹了口气,随即开始说自己:“德钦天君……倒未曾改令,只是手下的人办事却毫无章法,要你们去量个地,你们还跟凡人动起手来,还索贿?这神官当的是连妖魔都不如了……”
因大家都是天君,陆曜虽奉旨摄政,为显得关系亲近些,他在三人面前也是同他们站着讲话。三个天君的脑袋低着,只听得陆曜的话说了一半,忽然猛地转身不语,德钦心中纳闷,自己这认错之言早已想好,这是该说不该说?
一阵寂静之后,陆曜方道:“今日之事便说到这里罢,三位先请回。”
本以为陆曜还得斥责他们好一阵,再罚些人,此事就这样突然结束,三人心中没底,却也只得告退。
听到身后的人都走了,陆曜这才松了口气,朱红的血滴自他捂住半张脸的右手指缝滑落,方才他说话时便感觉有些不对,好在及时抬手示意下人们不要动作,这才未惊动那三人。
下人们得了命令,这才敢去倒水递帕子喊大夫,三个大夫过来把了脉,瞧了又瞧,也说不出什么病症,只道是偶然,开了些清热补血的药让陆曜多休息。
尽管陆曜心中也纳闷,想着自己已不是小孩子,哪来的什么动不动流鼻血的毛病,只是那些大夫都说没事,他再多怀疑也无用,就当是过度紧张了,至于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吃完药后又让人来拟令。
暹完等人回去之后本以为陆曜当面未说什么,此事便这么罢了,谁知后面有人过来送文书,打开一看,竟是要他们今后再对任务进行细化之后需上报备案。
“呵!”作为暹完的副手,这文书里自有提到盛罗的一份,盛罗看着手中之物,不由得自口中发出一声冷笑,全然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顾周遭是否有同僚在,“‘若有违者,以矫诏论处’?真是有趣至极。”
谁给你的胆子妄论矫诏?真把自己当成宣帝了不成,既然不让我们赶,那就等着罢,想到这里,一抹微笑又挂上盛罗的脸庞,他已想到等到期满那日,底下交一堆稀稀拉拉的东西上来,陆曜那愤怒却又不能将布政楼全部处罚的矛盾模样,想比是非常有趣,陆曜若真是敢动一殿的人,那便提前卸任不远了。
盛罗沉浸于自己的想象当中,不防这脸色忽明忽暗的颜色被破秋神君看了去,破秋有些担忧地问:“老李,你没事罢?可是上头话说太重,还是罚你了?”
“没有,不过是觉得开了眼界罢了。”盛罗答,“你们呢,他怎么又召人,三天两头的召,又有多少事要搞,不嫌烦的。”
破秋捧着手中的记录,一本正经地回答:“天君说要重办衔玉山书院,还说要梳理天条,让神官与百姓讲道。”
盛罗看着破秋那有些虔诚的模样,心中暗恼,问:“你说的,是哪个天君?”
“就……就是那个……宣肃天君。”破秋被盛罗这一问,心中有些虚了。
“啧……韩真君,咱们这天君可是又有什么突发奇想?”
睿极方才也瞧见了破秋那模样,心中莫名的不快,只觉得似陆曜这般不切实际之人,最是容易骗到破秋这般心思单纯的,今日在凌霄殿时他便隐约注意到,天庭之中竟有不少人对陆曜的种种做法表示出支持赞同,不知是屈于强权还是真的为其所蔽,着实可怕至极,其他人他管不了这么远,但破秋与自己是朝夕相处的同僚,自己有责任有义务助其破障,只道:“怕是觉得自己的威不够大,让人去把天条讲与百姓,叫他们更加听他的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