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幕她心里吃惊不小,但是并没有叫出来,此时她还不知道河中的奚人已经被飞镖一击毙命,命丧黄泉。
她一声不吭地看着师父,半夏没过问刚才发生的事,冷静地拉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临走前,顾青衣看着水面沉下去的黑影,又投下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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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劈柴的斧子,秦玉修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证实过了?”他扭过头瞥向身边的人。
顾青衣没有回答,他垂手立在柳树前望着灶上的梅落尘,这孩子和灶台一样高,竟然会做一手好羹汤,不知是跟谁学的。
秦玉修见他不回答,心中不解,现在距离他之前的心愿只有一步之遥,他还在犹豫什么?
看了半响看够了,顾青衣收回视线,淡淡开口:“世人都道神仙好,怎知神仙也会寂寞。”
“怎么说?”
不远处院门发出一声响,是半夏挑着两个水桶回来,他稳稳地走进院子,桶里没撒出一滴水。
“开饭了!”
梅落尘把菜端上桌。
“吃饭了,真快。”秦玉修放下斧子往树下走,顾青衣斜秦玉修一眼,披着外衣坐到桌前。
夹起一筷子菜,他打量几眼菜丝:“刀功不好。”
“真是吹毛求疵。”秦玉修不认同他的苛刻,“这菜你徒弟炒的着实不错,吃撑了还想再多吃几口,吃下肚中,力气也足。”
“哼,你马上就要去送死,还在这里烦我。”顾青衣放下筷子,这瘟神一日不走,他的顾虑就一日难消。
“等到过几天在战场上,能吃到这样的饭也是一种奢求。”
秦玉修意有所指。
“卸掉身上的负重不好吗?你是有家室的人,还去给别人卖命。”顾青衣接过梅落尘递来的面饼,在她手指上看到了烧伤留下的疤痕。
“这孩子身上烟火气十足,比你家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位强了百倍,半夏那孩子学医也是一颗好苗子,我舍不得这两个好徒弟。”
“这是你的心里话?”
“如今内忧外患,一旦开战,你们会落入下风,我不躺这滩浑水。”
秦玉修皱眉:“别太武断。”
“你想立功,此行不如北上讨伐契丹,先回京城养精蓄锐半年,等到大唐的军队与将士耗的差不多,再加入那位一行,主动带兵平反。”
“你觉得两蕃的叛乱平息后,还会有一次叛乱?”秦玉修不动声色问。
“随便猜的。”顾青衣拿起茶碗喝了一口,反常即妖,先前有人礼尚往来给他小道消息,让他过安生日子。
“那他是不是……”
“别问了,赶快吃完饭吧。”顾青衣表情又悠闲下来。
秦玉修放下筷子若有所思。
……
几日后
“你们听说没?大西门那儿丢了一个奚人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