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那么两三个小时的时间用于和其他连队进行互动,某连长下了抓某连队教官的命令后,十多个学生如同军统飓风队一样冲过去把人逮住后再给横着抬回来,起初,大家直发懵,等明白了以后,你拦我抢,好不热闹,和萝卜保卫战似的,如要把哪个教官抢了去,不唱两首歌曲是万万不会放回去的。
每个连队都有自己给自己加油打气的口号,我们的口号别出心裁,大胆、简单,“十七十七,我是十七,再说一遍,我是十七”,还有一个专门用于搞笑的,放肆、粗暴,“十七十七,天下第一,其他连队,不要装x”。
虽然我的感冒、发炎一直在不断的加重,可那一段日子里给我留下来的却是清澈见底的纯粹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美好。
最后一天是户外的野营,需要走到十多公里的路到达一个把房子建筑在地底下的村子,应该是一个红色革命地之类的,或者应该是红军长征路上的某一段,有学生的家就在那儿,午休的时候学生邀请我去他们家里吃饭,害怕打扰就拒绝了。
我相信谁第一次见到他们那里建筑在地下的房子时都会和我当时一样的瞠目结舌,我狭隘的认为房子就应该建筑在地面上,所以从来没有想过把盖房子盖在地下面的这件事。
从地表挖出长30米、宽20米、深10米左右的长方块,好像抠出去一颗大麻将,然后就在这地下竖着的切面上横着向里掏出一个个的房间来,这就和陕西的窑洞相似了,从侧面设的台阶逐步走下去,每下降一级心里便会生出一个疑问,“下雨天了怎么办?”“上厕所怎么办”,然后在其他人的讲解下一笔一划地用惊叹两个大字写的漂漂亮亮的膜拜给曾经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展现智慧的先人。
野营的那一天,同学们互帮互助,在同甘共苦中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每个人都带着满装各种必备品的背包,途中谁的脚崴了、膝盖伤了或者体力不支,身边的同学主动帮忙,或者帮助拿别人的东西,或者搀扶着,其实走了那么久的路,同学们都已经筋疲力尽了,我比他们的体力要好,只帮一个同学拿书包就累的不行,上午几乎不停地走上4个多小时,中午到了目的地,在一个大的戏台前观看节目,之后再走4个多小时再走回到学校,那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
临走的前一天进行汇报表演,我们连队以0.1分的差距获得了第二名,倒数的。
分别的时候,我和同学们抱在一起哭成个泪人儿了,却不是因为成绩,好久之后情绪才慢慢的平复,终于下了分别的决心,毅然决然的向着校外走,头也不回的。
转过大门口后我突然就反了心跑了回去把剩下的泪水挥洒干净,把告别这件事又延长了半个小时。
我后悔来三门峡了,我后悔来当教官了,我后悔认识他们了。
我好像永远都是这么的懦弱,永远害怕分离,我的十七连啊,我心底里的那一抹纯净呀,我眼眸里的那一束光啊,自此之后,我的心里肮脏不堪,自此之后,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之后,我们去了信阳,而这一次,有了之前十七连的经验,就不敢再投入感情进去了。
这个世界,请你别动情,我也别动情。
当教官的这一段日子,每天晚上我都要和老王用手机通话,打到手机关机,打到凌晨两三点钟,打到双方实在担心对方第二天难受了为止,每天最少5、6个小时,在放下电话的那一刻,永远的意犹未尽,也不知道当时都在聊些什么,反正就是说个没完。那前前后后十多个夜晚,光是电话费就花了1000多块钱,刚好和我当教官的补助相对称。
张嘉佳在《云边有个小卖部》里面说“人和人之间最舒服的关系就是可以一直不说话,也可以随时说话。”我并不苟同,在面对意中人的时候,我清楚地知道我的话是说不完的。
军训结束后恰好离开学还有三天的时间,我决定要去广州找她了,猴哥陪我去的。
我们两个前一晚在航君的家里吃饭、喝酒,次日一大早就从龙门站上车去了广州,而她却一点儿都不知情,我打算学着《情深深雨蒙蒙》里的片段。
我从来没有问过她工作的地址,只是在聊天的时候得知她工作的那所学校的名字叫做“华特雅”。
凭着这仅有的一点线索,我和猴哥乘高铁到达广州后简单的吃了晚饭,擦亮了皮鞋后坐一个多小时的轻轨到了灯城——中山市,手捧着一大束鲜花儿打着电驴就到了老王学校的门口,费了好一番周折后门卫大爷才同意放我们两个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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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并不容易,甚至可以来说艰难的很,比如我们到了中山市以后,向路人打探坦洲镇的时候,大家都说没有这个地方,和百度给我们的答案是相反的,而当到了坦洲找沾涌村的时候又是面临着这个问题,等最后到达华特雅学校都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钟了。
根据门卫大爷的指引走到了宿舍楼前大喊着她的名字,楼内好心人告诉我她在这个楼的另一面,在这里喊是听不见的,又告诉了我她的房间号码,我们上了楼以后走到她的门前。
咚咚咚,我敲开了她的门,也敲开了她的心门。
谁也想不到我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能够找得到她,谁也想不到后来她隔着更远的距离来找我。
都说青春期的爱情是由激情和热血铸造而成的,我知道那时的我就正值青春时期。
我们三个聊天到晚上12点了以后,我和猴哥就睡在了她的房间,她则找了同事一起睡。
次日早上吃了云吞面和肠粉,第一次吃到肠粉时便觉得它超级好吃,谁想到不久的以后天天早上都吃肠粉。
上午,我和猴哥两人操着老本行在体育课的时候军训她们班的学生,那天晚上猴哥睡在了她男同事的房间,我与她就在屋子里聊了一整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长谈一夜不曾闭眼。
早上七点钟我和猴哥就走了,在那里留下了一段永远难忘的回忆和一个坐怀不乱的纯净品格。
坐怀只因玉身冷,君子高风护红裙。
后来的十一假期,我又去找了她,两天之后黎明和龙哥也被我劝了来,我们一起在中山玩了两天,期间还去了珠海的神秘岛游乐场,好不快活。
快乐给人留下的回忆似藏在宝箱之中的,只有刻意的要去打开它的时候才会出现,而悲伤给人留下来的感觉却是安放在枕头里的一根针,不管时间已经过去多久,在你不经意间碰触的时候仍然会被刺的头破血流。
我和老王从最先开始的长时间打电话到上一次匆匆两天的相见,都没有出现过任何的问题,未见的期盼和相见的欢喜完全压抑的住任何的不愉快,而这一次在长达七天的相处过程中,无聊拉着争执渐渐浮出水面,性格上的不合适在褪去激情之后立刻显现了出来。问题出现了,她要强,我好胜,都不认输,都不服对方,针尖对麦芒,都想要当赢家。
有的人说“真正爱一个人是可以包容对方一切的。”我从来不这样认为,一方包容的爱一定是短暂的或者是畸形的,你为什么非要我包容你呢?你为什么就不能包容一下“不包容你”的我呢,爱情里面可以有包容,但决不能一味的包容,真正的爱就是建立在相互平等基础上的,如果没有这个基础,你们的爱就是一方委屈的爱,站的低的那一方因为权衡利弊选择包容你是为了迁就现有的生活,所以他包容的不是你而是生活。
当然了,我说的是归于平淡时期的爱情,不是开始的热烈期,热烈期的两人是精神病,而且我所说的范畴里面不包括“精神病”。
我和老王第一次吵架,是因为一只狗,一只并不存在的狗,设想着未来成家以后才要养的狗。
我不喜欢狗,我当然不会同意她养狗,我俩吵架的起因就这么简单,简单到之后意识到吵架不对的时候想缓和关系都找不出来恰当的说辞,难道要我说“我同意你养狗”或者她说“我不养狗了”吗?我说不出违心的话,我也不可能再喜欢狗。
我不喜欢狗,甚至我讨厌狗,全因为我曾经养过一条狗。
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奶奶给我带来一只小黑狗,我给它取名叫“黑龙”,黑是因为它油亮漆黑的毛发,“龙”是因为在那时候被当做名字感觉很霸气和时尚,小时候的它俯首帖耳温驯可爱,每天放学回家他都在路口等着我,没曾想它长大了以后凶横狂暴生猛彪悍,爸妈怕它伤害到别人就用铁链子给锁在了柱子上,它不安于受困就总是发疯了一样来回冲撞,我当然知道它并不甘心待在那里,几天的时间才知道单根的锁链对它无可奈何,闯出来后带着狰狞的面目四处狂奔把我们都吓坏了,虽然心里知道他并不伤害我们,但对于它奔跑的气势又对自己的判断没了百分之百的把握,没办法之后只能换做更粗的,再后来又加了一条,尽管如此,依然难以降服得住它,逐渐的它成为了我们家人的心病,病情加重以后它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