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确实是个操蛋人,要不然两个女的吵架我绝对不能帮着,咱们只能挑自己女朋友的错,不过对方的对象不明白这个理儿,所以我才生气的,异国他乡的,还能让这样不通道理的人把咱欺负了?
既然说到了吵架,就不得不得说道老王了。
开始的时候,老王不开心了,有时自己买啤酒喝,我认为她比我能喝,那时候我的酒量就是两瓶,他喝多了的时候,一嗔一怒的样子也挺可爱的,和郭德纲老师讲演的《济公传》里面那“怄气”似的。
后面发生的可就不可爱了,根本就不沾边了。
老王第一次在葫芦岛拿刀来要挟我不许分手的时候,我认为她纯纯是在吓唬我,但自从到了东莞以后,我才知道,老王敢玩儿真的。
我是假霸王,她是真虞姬啊。
某日,又是因为琐事吵架,从下午一直持续到了傍晚。
“咱俩这样有意思吗?咱俩还能在一起吗?”我抽着烟,在沙发上冷冷说。
“你啥意思?”她很擅长用一种恶狠狠的眼神去看我,好像我是个汉奸,正在据理审判我似的。
“咱俩别处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真够了。”我不想和她眼神对视,我把眼睛挪到了别处。
“哼,你本来就没打算和我好好的,不是吗?”老王一脸的冷笑,好像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你放屁!”我气不打一处来。
“你放屁!”说脏话时她的音量必须要大过我,要不然她会认为自己落着下风了。
“你说的是人话吗?你为我付出的多,我就没真心付出?”我的心脏砰砰砰的都快跳出来了。
“我为了你我从广东出来,我为了你,我又来广东,我为了你打了孩子,我为了你……”老王指着我对我说。
“滚nm的,别总拿这些东西说事。”我打断了她屡次的道德绑架,提到这儿我就来气。
“青豆,你好好和我说话。”她降低了声音,突然变的很正经。
“你还想让我咋的呀?我他妈不会说话!我和你我说不了话!”这时我的状态已经很激动了。
“你是真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她又变得哭哭唧唧的,她在几个角色中熟练变换。
“我,一,天,都,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你,明,白,了,吗?”我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她说道。
老王不说话,起身后收拾收拾就走出了房间,我在阳台上一根接着一根抽烟,心里想着“真他妈不想再过了,愿意咋的就咋的,老子不干了”。
五分钟后,老王回屋,她来了阳台上,我退了出去。
稀稀啦啦,我听见阳台上有点什么声音,她好像在拆什么东西,我也没过去,气还没消呢,哪还有那个好奇心。
没一会儿。
“青豆,你来。”老王叫我。
“你还想咋的。”我没好声的回她。
“我死了就是你逼的,你给我记住了,你不想分手吗?现在就分。”我赶紧走到了阳台上,发现她在卫生间里面,而地上又都是药盒。
“你干啥呀,啊?”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推了下卫生间的门,发现她已经在里面反锁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卫生间在阳台的一角,铁门,下面是铁片,上面是铁柱排列的细密栅栏。
老王手持矿泉水瓶,把一大把药灌进了嘴里。
“你有病吧,你干啥呀!”我着急了。
老王就那么边看着我边吞药。
“把药快吐了,那不都是气话吗?生气说的话能算数吗?”我框框踹门,无济于事。
人的力量在钢铁面前显得那样微薄,人的情感在生与死的面前也是一样的。
老王仍旧不说话,眼泪在脸上连成了线,一脸从容,一脸绝望。
“老王,我求求你了,你别这样,咱俩以后好好的……”我哀求的说着,能不心疼吗,心头的酸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呜呜呜呜……”老王大哭。
“吵架不正常吗?你怎么这样啊,听话啊,快吐了,好好的,咱俩啥困难没过来呀,你别吓我。”我顾不得什么了,只能向她说好的,我认为的好的。
“我真的不想活了,我也不想和你这样。”老王断断续续边哭边说着,手里的药已经吃的干净。
“我们得活着,我们还得好好活着,这些日子竟受苦了,你出来,把药吐了……”
半小时,她才出来。
呕吐。
我的裤子里面不知道是天热出的汗还是什么,没那么夸张,但是能感觉得到潮湿。
乘坐摩托车火速赶往道滘医院,到那里大夫说:“没啥好办法了,洗胃也来不及了,都该吸收完了,多喝点水,再吐一吐吧,别紧张,应该没啥大事。”
老王说她很晕,我感觉我比她还要晕。
之后再次喝药,她晕的症状逐次减轻,我也是。
是的,我和老王两天就得大吵一回,五天干一架,十天必吃一回药,这句话一丁点儿都不夸张,如普通情侣拌嘴一样平常。每一次吵架都得持续到后半夜,很多时候天都已经亮了,气还没生完,期间实在给我整急眼了,我也给她两下子,但不是使真劲儿的打,纯属泄愤。
谁能经得住这样的折磨?我承认我有错,或者也可以说我身上的原因比重比她的要大,我都认,不管怎样,我不处了总行吧,她不的,还偏偏要处下去。
生气归生气,生活还得继续,直到她让我凉心的那一刻。
老王让我凉心的事情很简单,她欺负我家人,想到这里,我的牙咬的滋滋作响。
你知道,爱一个人爱到深处的感觉吗?
你知道,恨一个人恨到深处的感觉吗?
这些,我都知道。
老王强烈的占有欲让我不许和异性接触,不是因为我有什么前科,她所谓的接触指的是正常关系,或者这样说可以理解的更加彻底,我24小时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我只能围在她的身边,任何使我远离她的人都是她的敌人,包括亲情。
上面讲到过,和歌姐我们三个人在秦皇岛冰淇淋店里发生的事加重上演,后来,只要是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我和我姐说话都不行,她立刻就会在脸色上显现出来。她默默中要求的是:我们三个之间聊天,必须是我和老王聊一句,或者歌姐和老王聊一句,我和歌姐两个人聊天必须要带上她,要不就生气,最先开始我是不明白老王突然生气的原因的,等我弄懂了这件事情以后都是在东莞后期的时候了,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到这个原因上来。
我们两个都是行星,她当恒星,她才满意。规则是她制定的,要我们遵守,凭啥呀?然后老王和我找个茬就开始生气,或者和小歌生气,后期严重的时候甚至几次三番在学校办公室找歌姐吵架,这个吵架还很复杂,一半原因是我,一半原因是因为歌姐有了新的朋友,她不允许歌姐有新的朋友,那样就分割了与她的友情,我不敢想象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或者这样解释才合理,她已经疯了,走火入魔了。
当我发现她这个样子的时候,她再吃药自杀什么的,我是根本就不管了的,反正也管不了,生气我就走,我去上网,我去玩去。
自己不爱惜自己,要谁来爱惜你呀,你愿意咋的就咋的,气我我就骂,实在气急眼了我就打,然后在心里作出决定来,就等着一起回老家的时候我给她送回到她父母手中去立刻分手,不管怎么说,不管犯了什么错,毕竟我带着她们俩去了这么远的地方,二四走了,终归不妥。
小歌对我来说重要吗?
非常重要。
但我不是因为她伤害了小歌我才下定决心和她分手,而是她这种人我接受不了,伤害谁也不行啊,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决心已定,不可更改。
写上面的这一段,词难答意、言语杂乱,原谅我无法平静。
当年12月末的时候,我自己去了广州大学城参加国家公务员考试,第一场是行政,我最擅长的科目没有答完,虽然没答完是正常的,但是我没答完的太多了,甚至最后几道题的答题卡都没有涂上,这可完了,这可怎么办啊?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一场的考试我整个人的状态神魂颠倒稀里糊涂的,从考场走出来的时候,我的眼泪呀,不听从我的指令,偷偷的跑出来一大堆。
午休的时间大概是2个多小时,我没有地方可去休息,为了节省房费,我选择住的地方实在太远了,也没打算回去,早上就退了房。
从超市里买了3+2的饼干,又买了瓶啤酒,喝干后就再来一瓶,然后再来。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抽了半盒多的烟,呆呆的就那么坐在街边,仿佛超脱凡尘了一般。
三瓶啤酒足够当时的我买醉了。
迷迷糊糊进了考场,申论写了些什么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但我能够感觉得到答的还算不错。
酒精并未随着笔墨而挥洒出去,公交车上,我难受的要命,半路下车,呕吐不止,本来就没吃什么,也吐不出什么,就是一直的恶心,纯粹的是酒精在作怪,胃里空荡荡的,和我的思绪一样。
晚上11点多钟我回到了南丫,彻夜难眠。
我后悔呀,我为什么没有在学校里好好学习呢,哪怕我在学校里好好呆着也行呀,我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呀。
我在葫芦岛租房子的时候,海军来我们学校招生,去了就是军官,就是副连,就是一毛二,可同学把我的信息填写错误,没有录取得上,当时,我并未把这当做一回事,随着后来一次接着一次考试的失败,我逐渐后悔错失这次的机会了。
后悔又能怎样呢?
我终日里后悔,唯独不肯改过。
一月过后,查出成绩,118分,我在报考的七人岗位里拔得头筹,我是第一名,我是第一名,我是第一名!
“啊!啊!啊!啊啊啊!!!”我惊喜的在网吧里叫喊了出来。
我立刻把这个消息打电话传给了爸妈,电话里,我抑制不住的想哭。
我就是想哭,现在想起来仍是。
当晚,我们三个人到市里吃的自助餐,我喝了七个罐装的啤酒。
醉了。
积郁往事酿成酒,愿我长醉不复忧。
我和老王的战争并没有因为这突然被点燃的希望而有丝毫的改变。
2016年1月份的中旬,寒假如期来临,我们也准备回老家了。
因为买车票的事儿,我俩又是好一番斗争,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吵架的原因,反正这形式不走一遍,誓不罢休。
我们乘坐的火车是早上九、十点钟的,从南丫出发去往广州的客车是5点钟,所以在凌晨的四点,我便已经走到了中南学校的门口,等着接小歌了。
漆黑的夜,风呼呼地刮,我俩之间几乎没有说什么话,我知道一旦开口,我能说的只有代替老王认错的话,我不怕认错,我唯独是不想提起老王。
楼下。
“我不上去了,我就在这里等你们下来吧。”小歌轻轻地说道。
“那能行吗?这风多大呀。”
“不的了,我不想上去。”她继续坚持着。
“这是和她的最后一次相处,忍一下吧。这么黑,你自己在下面我得多惦记呀。”劝了好些句,小歌终于答应了。
进入房间,我走在前,阳台的门因为洗漱也在开着,对流的空气把门关的很大声。
“对不起,对不起,没想到这么大风。”小歌诺诺的说着。
……
那一刻,就在那一刻,我的心彻底的碎了,你凭什么这样对待我的亲人呀,我恨她,恨死她了。
我永远也无法弥补小歌因为我而承受的那么多的委屈。
肯德基店里,吃早餐的时候我们干了一架。
火车站前广场上,进站途中又干了一架,老王扭头往回走,起了注意说不回去了,票也扔了。
给我气的要了命。
“你愿意去哪就去哪,我tm要是劝你一句,我就不是爷们!”我向她喊,喊完后我拧回脖子就对小歌说:“咱俩回去!”
小歌急忙说道“行了,她不就这样吗?自己在这儿要是出啥事了咋整啊。”
“她死了我都不管了。”我愤愤地说。
“你快去吧。”
我含着眼泪往回走。
二十分钟以后,我把老王拉了回来,好说歹说算是听了句劝。
火车上,又是大吵了一顿,还额外补了票。
大概是晚上的10点钟到了兴城火车站,爸爸把我们接回了家。
次日,我就把她送回去了自己的家,一路上,老王应该是预感到了什么,和小猫似的,又伤心又乖。
分别的时候,老王蹲在了院门口的地上看着我离去,往事一幕幕上涌至脑海里,我又伤心的要命了。
半路,我停住车,点燃一支香烟,心里空洞洞的,脑海里也空洞洞的,不是滋味。
烟雾熏的我眼睛疼,索性大哭一场。
舍不得呀,真的舍不得呀,尽管心里明确的知道我们不能够再继续下去了。
原谅我吧,我无法承受这明目张胆的暴虐的爱了。
……
故事很长,三言两语难讲,痛处只有自己知道。
人群中,我看到了你,而现在,我把你又送回到了人群之中。
严格意义来说,这就是我和老王的分手了。
回来时,我们只是简单地带上了日用的,将所有的东西都留在了南丫。
对,都留在那里吧。
后来,老王又来家里找过我几次,她的家人也来过,结果都是不愉不快,开始的时候依旧走着极端,后来干脆就是站在院子外面不走了。
一次,我正在旧门医院挂着吊瓶,家里的电话打到了医院那里,说她来了,我挂着吊瓶就急忙跑回家里去,说实话,那时候我仍然想见她,说实话,我也决心和她分手。
我刻意回避她打给我的电话,所以出门时我是不带着手机的,时常有这样一个情景,当我晚上回到家里时,看着老王和我妈妈在房间里手挽着手双双大哭,妈妈更咽着劝我说:“不管她是凤凰还是鸡,就这样吧,别不要人家”,我难过极了,那种氛围下能说什么呢,能答应什么呢?一切都是苍白的,只有我的心是红色的,滴着血的那种红。
大风之中的人儿啊,聚散岂由你我,聚散也由你我。
然后,因为过度的伤心,我的后背起了“蛇盘疮”,老姑姥发现后用牙签划线的办法给我治好了。
看她挽留我时伤心欲绝的样子,我也曾动摇过,但那颗狠毒和绝望的无法原谅的种子,已经深深地在我的心里扎下了根,茁壮成长着,凭她薄弱的力气,终究无法拔除。
千万恨,恨极在天涯。
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