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陈思捷有渊源?”安诚问到。安诚走在周小五的身后,两手各拎着一个纸袋。吃完小香猪,临走的时候,老人从后堂拿出来两个袋子,说这些年的保护费就这么多了。周小五接过之后,用手掂了掂,感觉不是太满意,不过也没追究什么。一出门,就让安诚拎着,说要是弄丢了,就把安诚吊在城门口,晒成人干。
“哪里有什么渊源。他们两个估计是要出城门,去一趟凹陆,所以才来这里吃三块烤肉。三块小香猪烤肉,里面蕴含的效果,一般来说足够他两人在凹陆里安然的呆上半个月。我看他俩人一副视死如归的严肃样子,故意冲他们一下,不然估计他两人有去无回。”周小五忽然加快了速度,冲向前面一个摊位,那摊位上的东西五颜六色,安诚离得太远,看不清是什么。
等到安诚走过来的时候,周小五一手拿着一个深褐色的盒子,盒子只有巴掌大小,在她手心手背不停翻转。她满脸笑容的向老板说到:“这副扑克我要了,还有两幅面具,星龙和地虫。总共多少钱?”
老板看着两人说到:“好呀,承蒙惠顾,三元。本铺东西,一元一对。”
安诚见老板话里有话,就插了句嘴,说到:“那要是有人只需要其中一个呢?”
老板微微摇了摇头,遗憾说到:“那就不卖,不过我摆摊已经十多年了,还没遇到过只买一个的。”
周小五掏出两元钱,递给老板,然后让老板将东西用一个纸袋装好,纸袋又落在了安诚手上。“一会儿还要买今晚的晚餐,天一黑,内城是不允许随便走动的。乱走的话,那些人很烦的。”
安诚看着手里的纸袋,好像记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大概和手袋有关。眼前隐隐约约看见自己浑身上下挂满了纸袋,然后前面的一个模糊身影,还在不断的从身边接过纸袋,然后丢给自己。大晴天的下午,安诚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周小五又发现了前面一个有趣的摊位,回过头看见安诚好像有点不对,问到:“你怎么了?”
安诚深吐一口气,说到:“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从遗迹出来的人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不适应,有时候,这种不适应严重的会致命。所以,感觉自己有什么问题就和我说,这世界上,我周小五敢说自己绝对是能治病的前十人。”周小五一脸坏笑的说。
安诚赶紧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周小五路过那个原先觉得有趣的摊位,在摊位前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开了。安诚经过的时候,只是瞟了一眼,黝黑锃亮的一张大木桌上,放着大小不一的开口罐子,每个罐子里有一张红纸,上面都写着字,但是看不清。摊位上摊主不在,只在木桌另一头的简陋小板凳上放着一张招牌,上面写着:“一人一元一次,承天入地知心。”
周小五带着安诚在集市逛到黄昏,太阳已经快要消失在地平线上,身后背着一个大包的周小五不断地催促已经只剩个脑袋露在外面的安诚:“快走快走,去晚了,今晚就要睡大街了。”
夜,在太阳落下后如期而至,周小五和安诚站在一大堆的东西之间,明黄的灯光让安诚感到十分的困倦。两人在天黑之前,打开了一间芽舍,终于不用睡大街。
“内城之中,都有芽舍,芽舍只有在太阳下山而天没有黑的时候,才能从外面打开。你也看到了,芽舍里面就一张床,其他的都是在里面住过的人留下来的东西,芽舍不是每个人都能打开的,需要在内城城务府那边留下身份信息,然后由他们给你钥匙才行。外城是没有芽舍的,内城之中,一入夜,不能随意走动。尤其是不能在各个街道上随意走动,这是上千年的传统。入夜之后,随意走动者,免不了被巡逻的卫军请去喝茶,然后被逐出内城。被逐出内城者,五年不得重进内城。这个你要记好了,只要你在内城,想死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周小五对着迷迷糊糊快睡着的安诚说到,也不管安诚有没有记在心里。
安诚睡着之前,隐隐约约记得周小五在和自己说话,好像是关于内城和芽舍的事,大概是自己很久没有运动过了,中午吃的饱饱的,下午就进行高速大剂量的运动,安诚整个人头昏脑胀,四肢酸痛。一进芽舍,便再也控制不住,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房间那盏昏黄的灯依然亮着,周小五睡在床上,下午买的新棉被把她裹成了一个圆筒。安诚掀开身上的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浑身酸胀的感觉很不舒服。于是,他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他没注意到,房门自己又关上了。
夜黑的可怕,只有在芽舍透出来的光指引下,才能勉强看清一条窄窄的道路。浑身酸胀的安诚顺着道路慢慢走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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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一边不断略显滑稽的扭动着身子。一开始或许会加深疼痛,但是随着走的越多,疼痛在到达一个点之后便成了舒畅,如果不将这种酸胀及时释放掉,那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是折磨,这个道理,很久之前,安诚就亲身体验过。
等到全身都感觉发热,酸胀感明显减轻的时候,安诚打算回去了。前面的暗黄的光却好似变得明亮一些,安诚不自觉地又向前走了会儿。不一会儿,前面的小路上,出现了一个赤裸着上身,穿着一条肥大棉裤的老人,老人坐在一条折叠椅上,前面与黑暗交接的地方立着一块画布。画笔搁置在一旁的调色盘中,老人右手捏着下巴,正在审视着画布。安诚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老人身边,老人对着安诚微笑的点了点头。安诚于是停了下来,和老人攀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