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迟深吸一口气：“如果你觉得我这个人可以信任，那我可以帮你。如果你只是觉得我和人很相似，在重病的时候找到一丝慰藉……那我不能答应你。”
陆归远看向她。
茶室的窗帘将午的阳光严严实实挡在外面，不需要阳光衬托，她的眼睛也依旧明亮耀眼。
“我不是个优秀的人，可我做我自。”她道，“我不接受被人当成替代品，活成人的影子。如果你不接受，那……”
陆归远抬手，打断她要继续说的——
“没有这个人。”
“……啊？”苏迟呆住，缓缓眨眨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眼睛不自主睁圆，嘴唇微张。
眼神亮懵懂，带着一股浑然成的娇憨，让忍不住看一眼，看一眼。
喝口茶，用茶杯遮住唇角的弧度：“意思就是，我没有喜欢过人，这个人不存在。”
苏迟愣一会，才彻底明白的意思：“所以……什么一起长大的青梅，掉的白月光……都是你编的？”
陆归远道：“嗯，我编的。”
苏迟起宋欢，有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不能直接拒绝她，而要编出这个借口呢？你的欺骗……伤害一人。”
“苏小姐，人和人是不一样的。”陆归远淡淡道，“有人被我拒绝会离开，还有一人，则会锲而不舍『骚』.扰我。她认为，只要我心无所属，就可以利用猛烈的攻势攻占我的心。我曾经……经历过很严重的『骚』.扰，她无孔不入试图入侵我的生活。”
“掀开被子，里面躺着一个女人。走进浴室，里面躲着一个女人。送饭的外卖员工是人刻意乔装，打扫的保洁是人蓄谋应聘……”
神『色』平静，眸光冷峻：“这样的生活，我持续很久。”
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坦『荡』。”
苏迟第一次知道这东西，瞠目结舌。
陆归远的身边这是被漏成筛子吗？
不过她转念一，如果是攻略者，利用系统里的小图和商城售卖的各种道具……确实可以做到这。
系统的道具对攻略者来说是金手指，对于其普通人，则是无妄之灾。
身为男主角……
也怪惨的哈。
苏迟，她现在面对的只是系统。
系统在她脑海里，没有实体，不会变成人形，顶多对她的生活造成一点小困扰，不会出现在她的生活里给她造成实打实的麻烦。
假如她身边都是带着系统的疯狂攻略者，到处都没有正常人，人人都把她当做唐僧肉不怀好意，干扰她的正常生活……
她可能早就疯。
“那……”苏迟好奇，“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接近你呢？”
陆归远轻笑一声：“当你出这个题，就说明你不是。”
痛快承认：“如你所说，我不是个好人，我会选择用欺骗来达成我的目的。”
“正因为我是这样的人……所以我知道，同类是什么样的。”
望着苏迟，眸『色』渐深：“你不是我的同类。”
苏迟：“……”
啊这。
的意思是说她是好人……？
她是被发好人卡吗？
但她其实也有在利用陆归远解绑系统……
苏迟有点小小的心虚。
不对。
她转念一，各取所需而，她不需要心虚。
苏迟支棱起来。
她翻开小本本，在第四条上也打个勾。
“呃……还有最一条。”
苏迟没有忘记今的目的，继续道：“我和你的婚姻关系，只存续一百，一百之，我离婚。并且结婚前，我需要你回家，跟我一趟我的养父母。”
“对我来说结婚是件小事，但对我的养父母来说结婚是件大事。如果我的养父母不同意，我不会违逆的意思。”苏迟道，“我的养父母在我心中很重要，我不让不开心。”
陆归远身形一僵。
设过苏迟提出的任何条件，唯独没有到过这一条。
屈起手指，无意识敲敲桌面。
：“可以对隐瞒我的身体状况吗？”
没有父母会接受一个重病的女婿。
“唔……”苏迟道，“你应该还能活一百吧。”
陆归远：“……医生说可以。”
苏迟点头：“那行。”
反正也是要离婚的。
闪婚闪离的……
隐瞒身体情况也不是什么大题。
“既然都没题，”苏迟毫不扭捏朝着陆归远伸出手，“那祝我合作愉快。”
陆归远的视线落在她细嫩的手背上。
片刻，也伸手，握住她柔软的掌心：“苏迟，合作愉快。”
握手的刹那，苏迟到陆归远扬唇笑一下。
这种笑容和以往的笑容都很不一样。
如果说以前都是戴着假面的公式化的虚伪笑容，这个笑容……像是揭下面具之，卸下某个重担，流『露』出的属于凡人的惬意与舒缓。
苏迟一怔。
在生面前……
果然人人都是凡人啊。
她心里有伤感：现在应该是强弩之末吧。
等一百之，也不知道的身体会变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