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田介离开后,左逸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就去关恒家了。
可刚进房门,关恒却把他叫住了,“闲之老弟,新宅邸装修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再过两日我就会搬过去。”左逸淡淡说道。
关恒踌躇一下叹息说“哎呀,等你离开后,我可是会想你的。”
“关兄不必如此介怀,等到我把一切安排妥当,我定当宴请关兄到府上做客,到时一定要赏光啊。”
“哈哈,一定一定。”关恒表情乐呵呵的,然后与转过身来与左逸并排往里屋走。紧接着,他有指了指左逸的厢房说道:“闲之老弟啊,有人过来找你。”
左逸有些纳闷,他来赤源城也没有多久,认识的人也不多,怎么会有人过来拜访自己呢?
见左逸一脸疑惑,关恒则补充道:“是锦衣卫的人。”
“他们来的府上找我?就不怕你把他们轰出去。”左逸露出一抹不经意的笑容,心中却升起了一股警觉,这锦衣卫挖墙脚都挖到关恒家了,他就不信对方会无动于衷。
“你上次不是帮他们找到悬剑司的线索么,他们顺藤摸瓜捣毁了整个北宁国的暗探组织,所以特意来邀请你去参加他们的庆功宴。”关恒神色淡然地说道。
为了避免误会,左逸依旧装作糊涂地说道:“这种事情,关兄替我回绝掉就好,何必跟我说呢。”相比鉴察院,锦衣卫不过是狐假虎威的纸老虎罢了,用脚想都知道该站哪边。
关恒也察觉到了左逸的谨慎,于是赶忙解释道:“诶,闲之老弟误会了,愚兄没有试探你的意思。只是锦衣卫这次的功劳太大了,隐隐有超过我们的势头,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去看看究竟有哪些官员会向锦衣卫示好。”
“哦,是这样啊。既然关兄信得过我,那我就过去看看。”左逸笑着说道。
“好好,那此事就拜托闲之老弟了。”
两人交谈完毕,左逸便往自己的厢房走去。
门前站着一名警衣卫的侍从,见左逸过来刚忙上前打招呼道:“小的见过左先生。”
左逸扫了他一眼,分明是那日拷打自己的锦衣卫卫进,只是面容有些瘦削,显然在监狱里吃了不少苦。“怎么,被放出来了?”
“托古大人关系,勉强保住了差事。”卫进略显尴尬地说道,他怎么也没想到,前些天还在严刑拷打的犯人,如今摇身一变,竟成了锦衣卫的座上宾。紧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请柬,然后毕恭毕敬地递交出去,“这次,古大人命我前来,希望能请先生去锦衣卫的庆功宴。”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古小姐,我按时赴约的。”说着左逸十分淡然地接过了请柬。
卫进有些愕然,因为他早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没想到对方轻描淡写地就答应了。自从得罪了这个青年,他就从原来的百户贬职道锦衣卫小旗,虽然有些不服气,但以现在的身份,他根本不能把左逸怎么样。
见卫进有些失神,左逸则不经意地调侃道:“怎么,不想我去?”
卫进赶忙摇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至于报复什么的以后再说,现在的耽误之急是把古听荷交代给他的任务给完成。“不不不……那小的就恭迎左先生的驾临了。”说着他抱以一拳,然后告辞离开。
锦衣卫的宴会地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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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兴街的丰源酒楼,地理位置极好,是赤源城内数一数二的高档场所,今日却被人包场了。此外,上下楼层被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品阶,用来招待不同级别的客人。
今日的宴请有些仓促,所以苍于只邀请了一些私交较好的官员,职位大多限制在三品之下。因为再往上就要引起皇上的忌惮了,这也是做人臣的大忌。
左逸的衣着较为素雅,倒与周围的宾客显得格格不入。在进入酒楼后,他有些茫然,也不知道自己的席位在哪,只能四下环顾。
不多时,人群中也会投来异样的眼光,上下打量左逸。一些切切私语的声音也随之传来,语调措辞都十分粗鄙,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此人是谁?莫不是走错了地方。”
一位身宽体胖的中年官员冷哼一声,“看他的穿着,倒像个进京求学的穷书生。”他是姜国的兵科给事中,鲍风,从七品,负责辅助皇上处理兵机奏章,并稽查兵部、太仆寺、銮仪卫有无过失之责。
“鲍大人所言甚是,我看以他的穷酸样,顶多是个做苦力的。”又有一名官员附和道。
几人均是黄字间的客人,与锦衣卫素有来往,平日里也会配合对方一起工作,但无奈品阶有限只能待在丰源酒楼的最下层。
左逸对几人的讥讽表示了无视,然后径直走到楼梯间的招待人员处,将自己的请柬递了上去。而服务人员接过了请柬,仔细核对左逸的信息。
不远处,一些注意到左逸的人也在议论纷纷。
“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这种地方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么。”鲍风略显轻蔑地说道。
“鲍大人,这小子估计要被轰出去了,我们等着看好了。”
在几人眼中,左逸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而已,他们没有必要自降身份去为难。到时被人发现了问题,自会有人动手。
可正当他们聚精回神,想要看左逸出洋相的时候,招待人员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毕恭毕敬地将左逸迎了上去。
几位官员不明所以,皆是瞪大了眼睛。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有谁能给他们一个解释么?他们堂堂姜国的七品官员,也只能待在丰源酒楼的黄字间里,而先前的那个穷书生,却能走到玄字号楼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