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鸿云知道消息以后暴跳如雷，他没想到赤源城境内还隐藏如此龌龊的事情。根据解救小少女的叙述，他们都是从周边乡镇被拐来，之后就一直被柴以关在塘河坊的监牢内。
那处戏坊并非看上去的那么简单，除却简言看到的，地下还藏着一批不听话的小姑娘。
她们每天都会被送到不同的场所接客，服务的都是朝廷中的达官显贵。如果不听话，就会被活活打死在当场。
听闻这些，万鸿云气的浑身直哆嗦。他知道姜国的朝局腐化，行贿敛财的手段层出不穷，但像这样赤裸裸的政治黑幕他还是头一次听闻，怎么能不令人胆寒呢？
人命如草芥，这些高高在上的官僚早就不把百姓放在眼里了。
万鸿云痛心疾首，知道将此事捅出去必定震动朝野，但为了那些枉死的百姓，他必须要出这个头。
“简言，你把所有的捕快都叫上，马上给我查封塘河坊，如果遇到柴以，马上缉拿归案。杨河，你带着我的印信去鉴察院，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斗告知颜院长。”
众部将领命离去，然后留下万鸿云在房间内独自思索。
半晌，他忽然明白过来，徐质的死很可能也是因为这个。
在跟踪柴以的过程中，徐质发现了塘河坊的秘密，但是不小心暴露行踪，然后被杀了灭口。
在万鸿云的印象中，姜王是个极为霸道的人，只要不危急他的权势，就算死再多人的他也不会关心的。而这件事儿涉及到太多的权贵了，如果没有一位能拍板的人站出来替他撑腰，这些冤屈恐怕不会有人听到。
“不行，我还需要更多的支持。”心念至此，万鸿云决定去找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联名弹劾。
一个时辰过去，简言从塘河坊回来，带回了不少罪犯，但唯独没有见到柴以的影子。
“大人，在塘河坊的地下果然发现了一处地牢，囚禁的人数比起地面不知多出了多少倍。此外，还以一处地坑，掩埋了很多尸体，仵作已经带人赶赴现场了，具体的尸骨还在清理之中。”简言汇报到。
万鸿云一拍桌案，厉声呵斥道：“这个混蛋，简直不把人命当一会儿事儿。”
简言咂咂嘴，善意地提醒道:“不过大人，中间有许多奴隶、还有一些是卖身的婢女。”
万鸿云一甩衣袖，愤愤不平地说道：“奴隶我管不了，但那些卖身为奴的婢女还是受律法保护的。你觉得此事就这么简单么，那些被拐被抢的普通女子又怎么说。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还妄想逃避罪责？天底下就没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只是我们没有抓到柴以，眼下该如何是好？”
“走，随我去柴思远府上要人。”万鸿云义正言辞，然后带着府衙的捕快以及衙役浩浩荡荡地去了长兴街。
这阵势吓倒一大片民众，他们从未在主街上见到这么多当差的，如果不是万鸿云刻意散播消息，他们还真以为发生叛乱了呢。
人群乌泱泱地涌来，如同蚂蚁潮一般将长兴街堵个水泄不通。
在听闻了柴以的所作所为之后，百姓们更是群情激愤，想要一同去讨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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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
这件事儿的性质相当恶劣，暂且不说柴以拐骗囚禁女子的事情，就算挖出的尸也够定一个凌迟的死罪了。
整个埋尸的地坑还在挖掘之中，但就目前披露的情况来看，里面的尸骸应该不下百具，且无一不是正值妙龄的女子。
“请兵部尚书交出疑犯柴以！”万鸿云矗立在柴府门口，命衙役挡住了所有的出入口。
起初，百姓们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观望，但后来听说死了这么多人以后也变得愤慨起来。
几百名无辜的少女啊，就这么被柴以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受尽虐待，怎能不让人痛心疾首呢。
“交出杀人凶手!”
“让杀人者偿命！”
一旁的百姓也是跟着叫嚣，让柴府的管事都坐不住了。
不一会儿，柴思远也现身，目光冷冽地扫视着围堵在自己门口衙役、捕快、百姓、心中不知是何种心情。
“万达人，你这是做什么？”
按照品阶来说，兵部尚书是在赤源府衙之上的，可眼下万鸿云却不能退缩，只是淡漠地回应道：“柴大人，令公子涉及到一宗人命大案，我特意请他过去协助调查。”
柴思远则是冷哼一声：“这就是府衙请人的态度么？这里是尚书府，不是你赤源府衙，要想从这带人走，还需要问我答不答应。”
万鸿云也毫不示弱，“天子犯法，也要与庶民同罪。怎么，柴大人，你是要包庇罪犯不成。”
“那我倒想问问，我的孩儿到底犯了什么法，什么罪！”
“奸？淫少女、囚禁百姓、滥杀无辜……这里的罪足以杀他几百次了。”
柴思远啧啧怪笑，半晌后才讥讽地说道：“好一个，奸？淫少女、囚禁百姓、滥杀无辜……我就想问一问，万大人，这些可有什么证据。”
“那些囚禁在塘河坊的姑娘、那些地牢中挖出尸首、还有那些少女的口供……这些，哪一个不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