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前,在庐阳城中,阚子松收到了黄埔和寄来的密信。
这是一件极不寻常的事情,黄埔和就算有事儿也应该跟宁王汇报,怎么会给自己寄信?
阚子松有些费解,但还是打开信函看了起来。末了,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口中不自觉的念叨:“竟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原来,黄埔和被派遣到姜国腹地后就开始筹备悬剑司新的工作,但在这期间忽然发生了意外。他的手下邓荣轩被赤水乡乡长抓去做了苦力,如果是一般成员也就算了,可邓荣轩不同,不仅是团队的核心成员,而且还掌握着悬剑司的经济命脉。
此前,在去往赤源城的时候,黄埔和就带上了全部的家当,并将所有的值钱的玩意儿全部换成银票缝进了邓荣轩的衣服里。因为是在敌人腹地工作,黄埔和的行动很小心,所有的人都被打散了,然后一点一点地潜伏进姜国的主城。
等到大部分成员就位以后,黄埔和也开始有条不紊的给自己的人马安排工作,起初还好,可后来的发展有些不对头。邓荣轩迟迟未能出现,让黄埔和感到了一丝不安,毕竟悬剑司所有的银钱都放在他的身上。那可不是一两二两,而是整整二十万,任谁都丢了这份银钱都会肉疼,更何况悬剑司的首尊,黄埔和大人呢。
下意识的,黄埔和怀疑邓荣轩是携款私逃了,可后来传来的消息否定这一推论。
邓荣轩被赤水乡乡长拉去做了苦力,周边全是城卫军的人马,根本没办法靠近。此外,这里是姜国的腹地,所有的资源都会向敌方倾斜,黄埔和根本没有把握在救出邓荣轩以后能够全身而退。先不谈两者的兵力相差多少,到时就算行动成功,悬剑司的人马也必然损失过半,以后的工作也会难以展开。
这几日里,黄埔和一直在打探邓荣轩的消息,可城卫军的布控太严密了,悬剑司根本无法获取邓荣轩的情况。不过,也有好的消息,那就是邓荣轩被捕,并不是因为身份暴露,而是赤水乡需要壮丁做苦力,所以只要耐心的等待,邓荣轩还是有被放出来的那天。
话虽如此,但保不齐在施工的时候发生什么意外。邓荣轩的衣服里缝着二十万两的银票,稍有不慎,就有泄露的风险。黄埔和等不了了,所以他想了怀王萧弘镇,希望这位身处敌营的小王爷能够拉他一把。
为此他发出了十几次求救信号,甚至不惜公开寻找怀王的踪迹。可对方根本不为所动,显然是对之前的悬剑司陷害耿耿于怀。最后,黄埔和被逼无奈,只能求到了阚子松的门上。
而在此时,阚子松放下信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为了宁国的未来,他必须要走上这一趟。
“阚太傅,你这是要去哪啊。”萧弘钰发出来自灵魂的质问。
这里是北宁王府,所有的一切都不能逃过萧弘钰的眼睛。在看到阚子松收拾行装以后,萧弘钰马上命人把他喊了回来。
“启禀圣上,微臣有些私事要处理。”阚子松跪俯下来,向萧弘钰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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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弘钰则是冷冷一笑,“呵,你以为朕没看到武侯送来的信么?”
阚子松顿感头皮发麻,没想到萧弘钰都知道了。要知道欺君的罪名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即使他贵为皇上的老师,那也要摆正好自己的位置。
“臣惶恐。”阚子松低下脑袋,颤颤巍巍地说道。
“说说吧,到底什么事情。”萧弘钰冷冽地扫过阚子松,然后自顾自地坐到龙椅之上。
本来阚子松是有意替黄埔和隐瞒的,毕竟以萧弘钰的性子是断然饶不了黄埔和的,到时候压力下来,刚刚组建起来的悬剑司恐怕就难以维系了。
可眼下已不是阚子松想不想的问题了,而是涉及到了君臣之间的本分。
于是阚子松也不再隐瞒,将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一遍。
听罢,萧弘钰一拍案几,恶狠狠的说道:“这个黄埔和!枉费朕这么相信他,把北宁悬剑司的势力都交给他手上,他就是这么报答朕的么!呵呵……这些年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圣上息怒!武侯也是不小心,让姜国的小人钻了空子。好在事情也不算太糟,悬剑司的人马还没有暴露。”阚子松替黄埔和开脱道。
“真要暴露,朕就不会对他那么客气。”萧弘钰定了定神,把气压了下去:“行了太傅,朕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接下来想的就是应对的办法。但是,这件事儿不会这么过去,你过去告诉黄埔和,如果不能妥善地解决这一问题,朕一定他好看。”
“多谢圣上开恩,我想武侯一定会将功补过,给圣上一个完美的答案。”
萧弘钰挥挥手掌,示意阚子松赶紧去赤源城支援。但阚子松刚走出两步又被萧弘钰叫住了。
“不知圣上还有何吩咐?”阚子松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