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屋内砰的一声响惊动了外面的杜安福和剑桐,以及比试时看守铁扇的外门弟子公孙晓,几人捧着刚啃一半的鱼闯进本就不大的窝棚,往下便看到蹲在地上还没从电击中恢复意识的林小玄。
“林师弟,你还好吗?”公孙晓见他还没恢复,下意识打算搀他起来,却被身旁的杜安福一把拉住。
“师兄?”见到这三位闯了进来,林小玄虽然疑惑却也不至于惊慌失措,毕竟现在的他已然淬体九层,哪怕对面意图寻仇他也丝毫不惧。
“看来是清醒了,那咱们也回去吧。”剑桐似乎不打算在杂役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便背起大剑转身离去。
“唉~剑师兄是害羞了吧!”公孙晓微笑着跟林小玄解释道:“当时林师弟突然倒下,剑师兄可是第一个冲上去帮忙的哟。”
“我才没有,你不要乱说!”剑桐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跳了起来,似乎随时准备对公孙晓发动进攻。
杜安福则侧身将公孙护在自己身后,皱眉道:“行了,姓剑的,把剑给我收起来,呜呜渣渣的吓唬谁呢?”
见着面前颇为滑稽的一幕,林小玄却感觉异常的暖心,这种温暖他从上辈子十六岁那年离开孤儿院就再也没感受过,着实有些怀念。
在付出汗水也不一定得到回报的地方生存,可以说他就是靠着社会的毒打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克扣工资、霸王条款,所有人都在压缩他人的生存空间以扩张自己的空间,哪还顾得上温暖别人呢?
正因为失去过,所以他比眼前的同龄人更懂得珍惜这份小美好,哪怕现在根本抓不住,林小玄也想试一试,只见他起身行了一礼:“三位师兄,多谢今日的护法之恩,方便的话请允许在下做些吃食款待各位。”
杜安福正欲拒绝,公孙晓却答应了下去,剑桐见杜安福默不作声便也答应了下来:“嘛,你这家伙倒是挺会做人,先说明我可不是贪吃啊,只是看看你这家伙有没有诚意……”
“好嘞,三位师兄,保管让你们满意,就是不知道各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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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忌口。”
杜安福没拗过自家师弟的脾气,搬了些桌子凳子向外面走去,头也不回道:“都是修行之人,哪里会有忌口,随便做点就行。”
一通噼里啪啦的声响过后,伴着众人的好奇,饭菜很快便上了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还没开动便引得众人口齿生津,连本来最不想沾染因果的杜安福也是馋的不行。林小玄一拍脑门,暗道马虎,随即进屋取来一个坛子,神神秘秘的显露在众人面前。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世界的做饭水平还停留在蒸、煮、烤的基本阶段,制盐放油炒菜都不会,香辛料等一众调味品更是闻所未闻。随随便便听完林小玄干瘪的开场白后,平时总是一副大人模样的少年们终于放下矜持,大快朵颐起来。
正在大家吃着正开心的时候,林小玄打开那个神秘罐子,一股说不上来的特殊酒香弥漫在四周的空气,甜蜜的味道仿佛能钻进人的心眼里似的,这正是酒产品中老少皆宜的酒酿。
几人痴痴盯着林小玄的手,杜安福却率先从诱惑中脱身,正色道:“林师弟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我们这个年纪实在不宜饮酒,会影响修行。”
接着一巴掌拍到自家师弟的背上,示意他老老实实吃饭别动歪点子。但这香味哪里是孩子能够阻挡的?剑桐当即表示先给自己来一碗。
林小玄盛了一碗递给剑桐,笑着对杜安福道:“哈哈,师兄你有所不知,这酒酿虽然沾了个酒字,但只算是一点心之类的名吃,不论多少下肚都不会醉,不信您尝尝?”
杜胖子纠结了半天,最终拗不过师弟的央求和肚子里的馋虫,拜倒在诱惑之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始终心里有个坎过不去的杜安福问道:“从一开始我发话那会是不是就入了你的圈套,你就是从那会儿开始算计我的吗?”
酒桌上的气氛突然尴尬起来,剑桐根本不看气氛,没心没肺地吃着酒酿,公孙晓却已经停下筷子,打量着未来饭票和自家师兄的眼神交锋。
林小玄早就料到对方会这么说,他知道杜安福的肚量可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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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体型,绝对是记小本本上能记一辈子的存在,况且这位心思细腻,自己要是框他绝对会被他发现,便也不再隐藏,把自己的算计和盘托出。
“其实没有师兄想的那么厉害,为了这一天我也是算计了很长时间,这一届的新生代中,最有潜力的四人分别是在座的各位和持续闭关的冷秋师姐,但这位冷秋师姐不喜叨扰,平日里总是在闭门修炼,故而我推测对方根本不会打我的主意。
而公孙师兄不喜争斗,所以我面对的其实只会是杜师兄和剑师兄,那么我敢问剑师兄,会因为生气、愤怒、不满等诸多负面情绪影响你拿剑砍我吗?”
正在努力消灭食物的剑桐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剑,火速吞掉嗓子里的肉,严肃道:“当然不会,剑就是我的生命,为了那些多余的情感抛弃自己的生命,这才是剑客的耻辱。”
“哈,以有心算无心吗?看来我这次中计中的不亏。”杜安福豪气干云仰头干掉了酒糟,起身爽朗着笑道:“既然林师弟以诚待我,那今后我杜某人便认你这个兄弟,天地为证,日月可鉴。”
“也算我一个,天地为证,日月可鉴。”公孙晓一反常态的为自己做了回主,与杜安福并肩道。
“切,我可不是要加入你们啊,我只是感觉你们这帮人没我肯定不行……”剑桐哼了一声,又给自己装了碗酒酿一口气干完道:“天地为证,日月可鉴,小林子再来一碗……”
“这都要被你吃光了呀,剑师兄。”林小玄满脸苦笑,没想到这效果居然比自己想的要好得多:“承蒙诸位师兄不嫌弃,我也不说那些虚的了,天地为证,日月可鉴。”
后来不知多少年后,有四位守望互助的巨擘,每当他们想起自己当初结义的誓言时,都忍不住找个缝隙钻进去躲着,可惜之后因为羞耻造成的记忆缺失,“誓言究竟被谁提出”这一问题慢慢随着时间被四人忘却,不然其他三个老损色肯定会想办法把第一个人嘴巴撕烂。
白驹过隙,光阴如斯,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那句誓言也映衬在月空下,回荡在他们四位的心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