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够了!?”于雷一鞭子抽在脚夫身上,依然不解气,冲上去又是一阵拳打脚踢。不是他神经质,只是这些银矿石事关重大,数月前,银矿的王掌柜因为走脱了矿奴,被他的远方堂叔于雅显灭了满门,上到九十九的,下到刚会走的,都死在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里。从那以后,矿上的管事们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步了王掌柜的后尘。
发泄了一会儿,于雷平复心情,整理好了衣衫,招手叫过来一名护卫。
“派几个人去四周看看,总感觉有人盯着我们。”
护卫领命退下,于雷带着众人再度出发。他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早年跟随于雅显在楚州剿过水匪,还残留着一些对危险的嗅觉。从离开矿场的那一刻,他心中的不安就没有停止过,这让他十分忐忑,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在楚州,当时他的百人队遭遇了寒山泊最大的一伙水匪,损失惨重……
这次押送银矿,本不该走柏云岭,可上次王掌柜出事后,于雅显命他们每次押运都要走不同的路线,这是他无法选择的。
“于校尉,周围没有发现生人。东南方向三里有处河谷,地势平坦,可以稍作休息。”
几名护卫脚程极快,一炷香功夫便打了个来回。
“河谷?离我们既定的路线多远?”于雷问到。
“不过半里路程。”护卫回答。
“也好,就去那休整吧。”于雷点点头,示意护卫头前带路……
“看清楚了吗?确实朝我们这边来?”
“看清楚了赵先生,他们很快就到谷口了。”
河谷外的一处小山包上,赵靖和马骁带着作战组成员藏身在密林中。枯黄的树叶被编制在渔网上,覆盖了他们的全身,远远看去,只见落叶不见人。
“注意隐蔽!等对方全部进入谷口,喜呢就发信号。”
赵靖在这个团伙里已然是指挥员的角色,他一个图书管理员,当然不懂什么战场指挥,可前世吃鸡游戏也不是白玩的,作为资深老银币、伏地魔,至少隐蔽工作他做的很好。
没过多久,众人视线里就出现了商队的影子。十几匹大骡子大头,跟着三十个佝偻的脚夫。二十余名护卫散在四周,眼神凌厉,气势逼人,显然受过很好的训练。
“这筐里哪怕装的是米面,也够咱们吃到过年了!”马骁神色有些兴奋。
“米面不需要这么多护卫,肯定要贵重得多。”赵靖又给马骁打了一针兴奋剂。
众山贼闻言也不免心头发痒,看向远方的眼神逐渐炽热起来。
“停下!”于雷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眼前的河谷仿佛变成了一直择人而噬的巨兽,正张开血盆大口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
“怎么了雷哥?”一名护卫上前问到。
“感觉不对劲,我们退出去!”于雷说话间已经拔出了腰刀,准备带着众人离开。
突然,河谷一侧的密林里响起了尖锐的哨声。
于雷只觉得腿一软,脚下的地面都翻了起来,几十个护卫和脚夫,连带着十几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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骡子都陷在了地里。
队伍末尾的人看的清清楚楚,面前出现的是一个深达丈余的狭长巨坑,骡马落在里面连个影子都看不见。有那机灵的脚夫见状,一把扔掉下背上的背篓就往林子里跑去。
惊呼和惨叫从地底传来,天旋地转之下,于雷只觉得剧痛袭来,一根削尖了的木棍已经贯穿了他的腿部,将他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兄弟们跟我上!”马骁一声大喊,带着四十几个山贼从山坡上冲了下去。
另一侧,林渊带着几个壮汉将准备好的巨石推下山坡,将深坑里的众人砸了个骨断筋折。
一匹大骡子运气不好,被巨石砸中脑袋,登时脑浆迸裂,溅的周围人满身都是。坑里的骡子受惊,起身后在狭小的空间里横冲直撞,把一些快要爬出深坑的护卫也撞了下来。
“败家的小林子啊!”马骁眼见那些壮硕的骡子被巨石砸死,已经开始心疼了。
“所有人紧靠坑壁,叠人梯上去!”于雷已经在护卫的搀扶下勉强站稳,开始发号施令。他在楚州以水战为主,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就折损了近半手下。
护卫们闻言纷纷扒住坑壁,蹲下身来欲把同伴顶上去。马骁此时却已经带着众山贼来到坑前,见到露头的护卫上去就是一刀,那护卫的脑袋飞出去老远,身体无力的倒向坑中,腔子里喷出的鲜血刹那间便染红了地面。
几个壮实些的山贼拿着削尖的长木棍,对着坑里的人疯狂捅刺。其余山贼们有样学样,散成一圈围在坑边,对着里面的护卫和脚夫疯狂挥舞着农具。
“都住手!我是于雅显将军的部将。”于雷见敌人来势凶猛,手下死伤惨重,不得已报出了叔叔的名号。这里是北宁境内,南乾参将的名头有多大作用还真不好说。
“停!”马骁大手一挥,喝止了众山贼。
“兄弟们,大声告诉我,是谁烧了你们的家,毁了你们的田,杀了你们的亲人?”马骁大声喝问到。
“于雅显!”一种山贼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