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
眼前……黑了……
但是过了没多久，我好像进入到了另一幅场景当中。
那是，几乎被皑皑白雪所覆盖的世界中。
一个身披锦袍，正独自坐在房间中捧着竹简的男孩，粉嫩的小脸因为寒冷有些通红。
看上去也不过五六岁，满眼羡慕的望着窗外正在和母亲嬉戏的幼孩。
“咔嚓。”
却随着门被推动，一位身披貂袄的老人走了进来，男孩连忙撤回了目光，连同那羡慕的神色一并收敛。
“殿下。”
老人向男孩作揖。“为师昨晚教你的中庸你可记下了？”
————
“儿臣记下了。”
画面一转，大殿之外宫廷之中，身披蟒袍的少年向坐在帝位上的青年男人行跪拜之礼，一十二岁的少年在今天正式成年。
同时，预示着——
——他也将要成为这大汉历史末端最后的一代君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
————
“太子刘益，于光和二年安抚难民，巧治饥荒，有卓越之功，朕得知，不胜欣喜，赏太子益黄金五百，粮谷千石，金绢百匹，上品丝绸一车，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谢天子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伴随着朗声，青年将腿前的衣摆掀去一旁后双膝跪在地面，毕恭毕敬的磕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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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响头后举起手接过了金绢。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宫里还有许多要事，咱就先回去了。”
“汝去便是。”
“咱就告退了。”
待到宣旨的宦官走后，两鬓已白的老人掀开一旁的隔帘走了出来。
两人相视一眼并未说话，青年把手中的金绢向着老人递了过去，两人良久无言。
“唉。”
半响，青年叹了口气，望向窗外的天空眼神有些惆怅哀伤：“只是治理一方百姓就有如此嘉奖，本王身为太子，这理应是份内之事才对。
“天下藩王这么多，没有千万也有百十，若是都按照如此赏赐，本就是从百姓口中纳粮，百姓岂能没有怨言？”
“……”
听着青年说完，老人默默将手中那写着圣旨的金绢合上，伸出有些褶皱的手拍了拍青年的背后。
“太子，凡天下之人皆欲揽天下，并非人人都如您这般仁厚肯为百姓着想。”
老人走到窗前，从木框上拾取一片落叶，转头将它递给了青年。
“就如这秋叶一般，无论如何茁壮茂盛，汲取养分，也终究难逃落叶归根。”
“那老师……您的意思是……”
青年接过树叶，满是疑惑的看向老人。
“即便您以后继承大统，以您之德善天下虽愿接受，可大臣其中些许难免会心生不满，毕竟，您并未拥有实权。”
这话语仿佛一道惊雷，青年呆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当他回过神来，老人手里已经多了一个装满泥土的瓦盆。
青年深吸一口气，神态庄重的向老者鞠躬作揖。
“益，恳请老师赐教。”
“往西去，离都城洛阳不足二十里，有一军营，大约五千人，名唤【四卫】。”
老者将手中的瓦盆放于窗户正对的木桌上，然后，抬手扒出一坑眼。“虽说人数仅有数千，可这毕竟是太祖皇帝时期便下来的精良，若是善以利用——
“可敌十万。”
“……”
青年看着那坑眼。
又低头看了看手里攥着的黄叶。
停止不前便什么都不会改变，可前方，却是十恶不赦的谋逆。
但是……
“若是为我一人，我宁愿让了这长子之位，可是……”
青年咬着牙，随即迈出了第一步。
“为了天下百姓……”
第二步……
“为了大汉社稷……”
第三步……
“我身为太子，未来的天子，不得不做……”
直到——
——他手中被汗水浸透的黄叶被埋进那他亲手盖上的坑眼中。
————
“父皇在上儿臣启奏，儿臣觉得此次奖赏有些不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