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煜川忍不住撇了撇嘴,很想冲上去告诉,自从说出“要新把追回来”豪言壮语以后,已经一动不动入定半个多小时了。要不知道没出家,都要怀疑这人不已经圆寂了。
但霍城没察觉到目光。
或者就算察觉到了,不在意,因为这会儿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才能和苏闻禹归于好。
把人追回来这件,嘴上说说多容易啊,但真实施起来,却很难。
我该怎么做?我能做什么?
脑海里『乱』糟糟一片,不断闪过以前两人相处情景,又闪过这些日子苏闻禹毫不客气话,最后,都汇聚成一张神『色』漠然脸。
霍城不由得十指紧攥,整个人前倾伏在桌案上,一股不知从何而来无力让难以招架,额角传来尖锐疼痛甚至让开始冒出冷汗。
而后,忽然一把推开桌沿,猝不及防地从位子上站起来,高大身影跨步而出,神『色』发怔地走着,然后便无意识地在房里来回踱步。
心口惴惴而跳,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逐渐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焦躁不安。
盛煜川皱着脸在旁边看了个全程,看着看着,眉倒松了些,似笑非笑地说:“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厚道,但你现在确实更像个人了。”
这话实在刺耳,霍城立刻冷冷看了一眼,警告意味很。
“我不那个意思啊,”盛煜川连忙举手做投降状,解释道:“我就觉得,你现在,才一个常人,特别常。”
从前霍城喜怒不形于『色』,明明和们差不多大纪,却叫人看不透。
所有人都知道脾气不好,但其实没有人真见过发过脾气样子。稳得好像连怒火在控范围内,烦躁焦急这些情绪更同绝缘。尽管如此,众人却又不由自主地畏惧。
现在盛煜川终于知道,原来会因为一个人牵肠挂肚,茶饭不思。
原来有这样掩饰不住真实情绪,克制不了焦躁烦『乱』时候。
“你以前,太能忍。”说。
当然了,苏闻禹很能忍。
盛煜川现在觉得这两个人还挺配,一个默默付出了三什么都不抱怨,结果一次爆发就彻底结束。一个不动声『色』把害过人全部报复了个遍,对喜欢人忍着不说,态度冷淡成那样。
能忍?
霍城听了,不置否,眼底却划过一丝厉『色』。
父亲从小就告诉,一个人不以有太多情绪,那只会成为弱点,成为别人以利用软肋。
不以觉得焦急,不以生气,因为激烈情绪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当然,一直觉得这话很对。最后,还用父亲教东西,反过来对付了想要对自下手父亲。
只有无能者才会有多余情绪,只要足够强大到能解决任何问题,被人陷害能报复回去,收到磋磨能心平气和,那么就没必要发泄情绪。
所以霍城这些情绪越发寡淡,因为难题越来越少,即使面对再艰难场面能想到办法破局而出——
不知道该怎么挽回苏闻禹。
甚至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入手,茫然无措到毫无绪。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霍城当然不想理会,余光一瞥,却发现来电一个怎么想不到人。
苏闻禹。
几乎瞬抓起手机,拿在手里甚至仔细地看了好几遍,确认了没有看错,心脏抑制不住地疯狂跳动起来。
苏闻禹主动打来电话。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
电光火石之,所剩无几理智告诉,昨两人还不欢而散,这通电话要说一定不什么好,至少不想听到。
但汹涌迸发情又让止不住地欢喜,匆匆按下了接听键。
“喂。”
想叫对方名字,连名带姓太生分,叫“阿闻”怕不高兴,叫“闻禹”又好像和别人没什么两样。
一个称呼纠结了半,那边却已经开门见山地直接开口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
苏闻禹其实有点后悔当时没把画带出来,虽然说要回自画理所当然,但毕竟两人最近几次交谈都不算太愉快,这时候去拿,多少有点尴尬。
不过尴尬归尴尬,不会因为这种不要无关情绪,就放弃这次得来不易大好机会。
面对工作,很谨慎,很认真,这一认真,就带出了公公办态度。
“霍总,我之前有一些装裱好画还放在你别墅里,需要上门来取,到时候以麻烦你让人行个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