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哥哥已经同意了,而且现在离春闱还有十来日,九哥和吕大哥也同意帮忙呢。”陈一琴道。
“这不错,不过我觉得还可以加上一个人。”孙愉愉道。
“谁啊?”众人齐齐地问。
“你们还记得骂我宁园朱门酒肉臭的那个举子李本清么?”孙愉愉问,“我觉得他既然能众骂我,想来这赈贷的事儿让他来做也还算叫人放心。”
方子仪笑道:“愉愉,你这算不算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孙愉愉也捂嘴笑了,“做宰相,我下辈子投胎做了男儿再说吧。好了,就按照咱们以前商议的,这些流民大多是冀州人,主要来自于高阳,厚丘,武邑三地,咱们就去这三地赈贷吧,们也位于交通要道,若是再多咱们的人手也分不过来了。”孙愉愉道。
议论完之后,顾静婉却若有所思地看孙愉愉,走的时候还特地留到了最后。
“怎么了,静婉姐姐。”孙愉愉道。
“愉愉,我怎么感觉你现在么事儿喜欢拉上定军侯子呢,你是不是……”顾静婉把话留给孙愉愉自己说。
孙愉愉也没扭捏的女儿态,“静婉姐姐看出来了?我是有那个打算,反正要定亲,不如找一个知根知底的,我看来看去就觉得陆亭还行。”亭便是陆征的字。
顾静婉低声道:“知道我为么拉你说这个么?”
孙愉愉摇摇头。
“你既有这个想法儿,那我就得给你提个醒儿,你那伯母最近和定军侯夫人走得可近了呢。”顾静婉道,“我隐约听家里辈议论,说是子和你丹姐姐的事儿可能快要定下来了。”
“多谢静婉姐姐提醒。”孙愉愉笑道。
其实她也是有所察觉的,所以即便这次孔阳不出手,她也会让咏荷集的消息透『露』出去的,然现在有人动手,她就更能撇清嫌疑了。
却说陈一琴是被陆行送陈府的,一路上一人骑马一人乘车却也不好交谈,但陆行将她送至垂花门内时却没离开,而是跟陈一琴进了姜夫人的屋子,这就是有话必须要说了。
姜夫人见陆行跟陈一琴进来眉头扬了扬已经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么事儿,她柔声问道:“今儿是发生么事了?”
陆行没说话,只看了陈一琴一眼,姜夫人陈一琴道:“阿琴,你来说。”
陈一琴低头开始绞衣裳,但最终还是把吴娇娘五千两银子让她去京城商会的上巳春宴弹琴的事儿说了出来。
姜夫人立时就变了颜『色』,“阿琴,你怎么会答应的?是那华宁县主『逼』你的么?”
陈一琴立即抬头道:“不是!”
“是我自己想去,娘,九哥,那是五千两银子,可以帮好多好多人,我,我想帮他们。”陈一琴虽然气弱,却还是据力争地道,“我知道这样会被人说闲话,可是,娘不是说做人最要的是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姜夫人被堵得没话说,但手却气得发抖。
“娘不担心,县主说那日她陪我一起去,而且还箫给我伴奏。”陈一琴道,她其实也害怕去那种地方弹琴的,但是因为孙愉愉说陪她,她就有了莫大的勇气。
“这怎么可能?她是华宁县主,晋阳公主的独女,还是皇上最疼爱的外甥女。”姜夫人道,“怎么可能不顾脸面地去,去那种地方。”
陈一琴不说话了。
陆行道:“姨母,我本也以为这件事是华宁县主引阿琴去做的,如今既然问明白了是阿琴自己愿意的,却也无妨。她说得没错,五千两银子能帮太多的人了,你也不必担心,那日我陪阿琴去。”
姜夫人气恼地道:“如今还能有么法子呢?她答答应了,此时若临时反悔那才没法子收场呢。不过阿琴,你这『性』子太冲动,却必须在家里好好儿反省反省。”她说这话也就是禁了陈一琴的足了。
送陆行出门时,陈一琴低声道:“九哥,今日多谢你帮我说话。”
陆行摇了摇头,“你今日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以前你是不会这样的,阿琴。今日我虽帮你在姨母面前说话,但并不表示我赞同你。你心里固然是为了那些流民好,却也得想想你父亲,他的羽『毛』却不是五千两能买到的。”
陈一琴默默地了头,也不知道是认同还是敷衍。
陆行摇了摇头,他是担心将来有心人拿京城商会跟陈一琴的父亲做文章。他们能解陈一琴是一片好心为民,但其他人却未必这样想,反而会觉得陈家和吴家有猫腻。只希望他是杞人忧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