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北辰与巫姑冰冷对视片刻,很快恢复从容之色。
“宁愿做到这般地步也不肯作为圣药供他人所用,难怪师父说你是个绝情的女人。”凌北辰直起身子,仿若不经意般走到傅青葙身侧,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巫姑脸上。
“你师父还有脸提起真是可笑。”巫姑一双美眸中流露出几分悲怒交加的复杂情绪,声音也高了几分,“当年要不是你师父沈天枢欺骗于我,我又怎会给你们兄弟下毒万事都有个因果报应,你们凌家若是绝了后,那也是你们活该!”
傅青葙听着巫姑和凌北辰的对话目瞪口呆。
显然,凌北辰与巫姑早就认识;而且凌北辰还有个兄弟,有位师父,并且曾经被巫姑下毒,原因是凌北辰的师父欺骗了巫姑……这样说来,醉仙楼参与玉隐族,只怕不单单是收了谁银子的事,也许凌北辰还有其他目的;而玉隐族遭遇灭顶之灾的原因,看来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傅青葙脑子有些乱,越发觉得自己卷进了一场与她毫无关系的恩怨情仇中。
巫姑的冷笑嘲讽犀利尖锐:“凌北辰,我劝你还是别抱任何奢望了。我是玉隐族最后一个拥有圣者体质的人,我失去处子之身后,你的毒症再无人能解。与其煞费苦心寻找根本不存在的解药,倒不如趁你还活着,好好去憎恨你师父!”
凌北辰不急不恼,单薄唇瓣勾勒起讥讽弧度:“我们兄弟二人被毒症纠缠十年之久,早就习惯了绝望的滋味。况且,现在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不是还有她吗”
傅青葙还在愣愣出神,蓦地感觉两腮一痛,竟是被凌北辰那只大手死死捏住。
凌北辰微微低头俯视着她,那双美丽却可怕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感情,就如同他的冷漠言语:“我在玉隐族见到她时,她身上穿着上好绢衣,与那些玉隐族族人全然不同。原本只想带她回来引你上钩,之后杀掉便是,没想到你竟会破掉自己的处子之身……那么,似乎我能用的,就只有她了。”
巫姑脸色陡变,坐在椅中猛地一阵挣扎咆哮:“凌北辰!你这畜生!她是无辜的,她根本就不是圣女!你别碰她!”
“之前我只是怀疑,现在看到你的反应,我越来越确定她不是个普通人了。”
凌北辰放开手,傅青葙连忙去揉被捏疼的两腮。她本以为突如其来的苦难终于结束,却没想到,这不过是他可怕折磨微不足道的开始。
“啊——疼!你放手!凌北辰你放手!”
腮上的疼痛还没退去,傅青葙一头黑秀发又被凌北辰粗暴地攥在手中,拖着她走到巫姑身旁。傅青葙感觉头皮都要被扯掉了,被迫弯下腰顺着他力量往前走的同时,双手不停地胡乱拍打,打在他身上却只如蜻蜓点水般不痛不痒。
凌北辰停步在巫姑面前,用力一扯,逼迫傅青葙与巫姑对视。
“看着她,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凌北辰的声音毫无温度,冷漠生硬。
傅青葙看着巫姑心疼眼神,慌乱中努力保持镇定:“我、我是伺候圣女的仆人。我认识巫姑,可是她不认识我。”
“既是仆人,为什么当时你不在圣女身边,却一个人跑到树林里”
“因为外面很乱,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害怕,所以我就乱跑了……”
傅青葙的话听着合情合理,却总是少了那么几分说服力。凌北辰冷笑一声,忽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不轻不重抵在巫姑脖颈上:“我要听的是实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傅青葙闭着眼睛,拼命撒谎。然而,她的表现还是不足以让凌北辰信任。
“看来你是不相信我会杀她。”凌北辰淡道一声。
而后,噗地一声闷响传入傅青葙耳中,鼻间很快嗅到血腥味。
傅青葙惊慌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