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8
裤子被人扒下,白锦扶只感觉后面凉,紧接着强烈的愤怒混合着极大的羞耻感,随血『液』起冲上脑门,如他现在手头上有把刀,定毫不犹豫地和韩玉成这个王八蛋同归于尽!
韩玉成注意到白锦扶的耳朵经红得快要滴血,满意地扯了下唇,然后低头扫了眼,看见绽放在白雪中的三朵红梅后,眸光有瞬的失神,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慢悠悠地问:“这胎记不会是伪造的吧?”
白锦扶咬牙冷笑,“你要不要亲自上手『摸』下辨下伪啊舅舅?”
好在韩玉成没想继续为难白锦扶,收回了按住白锦扶的手,将他被掀上的衣摆往下拉覆盖在白锦扶暴『露』在空中的肌肤上,起身背对着白锦扶,淡淡道:“自己穿好。”
白锦扶从床上爬起来,边穿好裤子,边瞪着男人的后背磨了磨牙,君子报仇年不晚,总有天,他会让这个目中人的家伙,跪在他脚底下爬!
听到身后没窸窸窣窣的声音了,韩玉成才转了过来,看着白锦扶问:“你既知道自己是七皇子,为什么不告诉宁安侯?”
白锦扶面表情,冷冷道:“侯爷是个忠直的人,且从不参与党争,就算告诉他,难道他还会帮我和太子和烈王斗吗?”
男人犀利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剑似的钉在白锦扶脸上,缓缓沉『吟』道:“清疏还你烂漫天、胸城府,没想到竟是他看走了眼。”
白锦扶抬起下巴,挑眉哂笑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和况是人,人被『逼』急了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舅舅想不想试试?”
才第次见面,白锦扶就口个舅舅地唤他,明明是带着满满讽刺意味儿,不知为何,韩玉成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感觉生,也没想让白锦扶改口,听惯了其他人喊他“丞相”、“韩相”,忽然被人喊“舅舅”,倒是很新鲜。
“了,今日就到这里,你的话,我自会考虑。”韩玉成掸了掸衣服,将衣襟拉直,慢条斯理地道,“但在这之前,你不将自己的身份透『露』给任何人知道,等需要你的时候,我会让人联系你,明白了吗?”
白锦扶翻了个白眼,“哦。”
韩玉成临走前最后侧目扫了眼坐在床榻上的白锦扶,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像极受了委屈的媳『妇』儿,心里莫名感到许愉悦,随后径直推开房门,走了出。
等到外面的脚步声安静下来,白锦扶以为韩玉成的人都走光了,林清疏忽然又推开门进来,看见白锦扶安然恙地坐在儿,拍拍自己的胸口舒了口,走过关心道:“你没事吧?”
白锦扶本来以为林清疏经跟韩玉成块儿走了,没想到他还会进来看自己,虽然林清疏是韩玉成的人,但怎么,刚刚林清疏也是心帮他求过两次情,就算以后不继续做朋友,也不至于到反目成仇的地步。
“放心,还活着呢,没死。”白锦扶起身坐到桌边,拿起杯子灌了两大口水给自己降降火,斜眼睨着林清疏,“你怎么没跟你主子块儿走?”
“话别得这么难听,”林清疏在刚刚韩玉成坐过的位子上坐下来,叹道,“我是韩相的门生,他又是我的上官,我也是不得不听命于他。”
白锦扶轻哂,“这么来,你是被他『逼』的?”
林清疏眼神闪烁了下,没有正面回答白锦扶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话回来,你到底怎么会惹上韩相的?他为何要对你个普通百姓下手?”
白锦扶朝林清疏招招手,压低声音,“想知道?”
林清疏忙伸头凑过,好奇地点点头。
白锦扶勾勾唇,笑得神秘,“告诉你以,但事先我要提醒你下。”
林清疏不明所以,歪头问:“提醒我什么?”
“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死得最快吗?”白锦扶语陡然变得危险阴冷,“知道的越多的人,死得越快。你要是不怕你的位丞相大人,我就告诉你。”
林清疏咽了口口水,立即把脑袋缩了回,“你还是别了。”
白锦扶看着林清疏这副好像老鼠见了猫样畏惧韩玉成的样子,不屑地轻嗤声,“你就这么怕他?”
林清疏瞪大眼,不服地声道:“你问问朝廷上下大官员,哪个不怕他韩丞相啊?又不止我……”
“侯爷肯定就不怕他。”白锦扶冷哼着打断林清疏,“我就不明白了,你大鎏的官员是通过什么选拔的?他韩玉成何德何做国丞相?”
“什么叫你大鎏?难道你不是大鎏人?”林清疏撇撇嘴,“况且话也不这么,韩相虽年轻,但人家成名早啊,从就是闻名京城的神童,四岁就中了进士……”
白锦扶嗤之以鼻,“区区进士而,侯爷是中过状元。”
林清疏不理会他,继续:“八岁作为大鎏历代以来最年轻的使臣出使北凉、百越、西梁三国,纵横捭阖,成功瓦解了他三国的联盟,使我大鎏免受战火之殃,今日天下才有四国鼎足而立的局面……”
白锦扶继续嗤之以鼻,“也就是他爹他娘生他生得早,要是侯爷早出生个几年,哪还有他什么事。”
“白兄,你这么抬杠就没意思了。”林清疏睁大眼,不过地,“况且为什么我韩相,你就要提侯爷?”
白锦扶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坐姿,懒洋洋地瞥他眼,端起茶杯放到嘴边,“我提侯爷怎么了?我就是觉得侯爷样样都比韩玉成强不吗?”
林清疏眯起眼端详了会儿白锦扶,忽地眼珠儿转,“瞧你把侯爷夸上天,我你该不是爱慕侯爷吧?”
白锦扶立即把刚喝下的口水喷出来,慌忙拿袖子擦了擦嘴巴,瞪着林清疏又惊又急地道:“你胡八道什么呢?!”
林清疏成功扳回城,咧嘴直乐,“开个玩笑嘛,你看你急得。”
白锦扶不耐烦地甩袖哄人,“你走你走,赶紧走,别在我眼前晃来晃,你是和你家个丞相大人样碍眼!”
林清疏不好意思地手『摸』了『摸』鼻子,“你确定你个人留下不会有事吗?要不要我找人送你回宁安侯府?”
白锦扶摆摆手,“不,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暂时不回,还有约呢。”
林清疏闻言,只好放白锦扶人留在房内,先离开。
韩玉成的人走,春华雅居就恢复了营业,被白锦扶打发买糕点的言寿急匆匆地跑上来,找到白锦扶后呼呼地:“公子,刚才的买糕点回来找您,店二非不让我进来,我还以为公子您不在这里,害我在外面通好找!”
白锦扶没事人似的打开糕点盒子拿了块糕点咬了口,淡定地道:“没事了,茶凉了,你帮我和店二要壶茶。”
他今日来找韩玉成,心里其实并没有足的把握服韩玉成和自己合作,不过是在拿命赌,好在老天爷终于眷顾了他次,让他赌赢了。
不管怎么,这次也算是劫后余生,等景彧晚上来了,他定要和景彧好好喝上两杯。
白锦扶在春华雅居,直待到外面天黑,街上各家店铺门口亮起灯笼,才等来宁安侯府的马车停在春华雅居的门口。
酒菜早就点好了,景彧来,白锦扶便吩咐店二端上来。
景彧进到雅间,先脱披风,看着白锦扶含笑问:“你何时来的?”
白锦扶没想告诉景彧自己中午就来了,含糊其辞道:“没来多久,也不知侯爷您素日里爱吃什么,我就随便点了酒菜,您看看还合口味吗?若不合口味,我让他做端上来……”
“不麻烦,我不挑食。”景彧摆摆手让白锦扶坐下,打趣道,“平时在府里,也没发现你这么体贴,怎么到了外面还和我客套起来了。”
白锦扶望着景彧,笑得桃花眼弯弯,“不样,在侯府,您是主人,我是客,但今天是我做东,当然要让客人满意。”
景彧在白锦扶对面坐下,看到桌上摆了两壶酒,诧异地挑眉,“这么多酒?不是只是酌两杯?”
白锦扶拿起酒壶,经给景彧和自己的酒杯里倒满了酒,不以为意道:“喝不下嘛!”
景彧打量着白锦扶,问:“你今天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有吗?”白锦扶忍不住手『揉』了『揉』自己的脸,他也没表现得很明显吧?
怎么好像景彧每次都轻易地看穿他的心情似的。
白锦扶随便编了借口,掩饰过,“和侯爷把酒言欢,我当然开心。”
景彧听他这么,嘴角忍不住扬了扬,也没有继续深究。
两人推杯换盏,很快壶酒就见底了,不会儿,景彧便发现白锦扶脸颊泛红,眼波流转间似乎有朦胧之意,于是在白锦扶次举杯的时候忍不住按下他的手,温声劝道:“别喝了,喝你就要醉了。”
“醉?才这点儿酒,怎么!”白锦扶躲过景彧的手,把杯子里的酒饮而尽,他上辈子当演员,参加酒局是在所难免的,也此练就了副好酒量,这酒壶装的酒还没半斤,放在以前,这点酒根本不在他眼里,白锦扶当然不觉得自己会醉。
他忘记了,他现在的身体经换了个,原主从前是个乖宝宝,滴酒不沾,酒量浅得两杯就倒,哪里禁得住白锦扶这么喝。
白锦扶嘴上着没关系,忽然注意到桌上油灯里的火苗,在眼前跳着跳着,竟然变成了两簇,于是手力敲了两下自己的脑袋,晃了晃,“靠,怎么好像还有点晕。”
景彧忙拉住他敲自己脑袋的手,皱眉道:“哪有这么敲自己头的,你也不怕把自己敲傻了?疼不疼?”
白锦扶的脑子经逐渐停止思考了,只靠本来做出反应,抬起头看着景彧,怜兮兮地道:“疼。”
烛火下的白锦扶仰头对着景彧,为喝了不少酒,嘴唇呈现出种诱人的樱粉『色』,微微张开,唇上泛着润泽的莹光,纤长如羽的睫『毛』下,眼里湿漉漉的,眼神纯明净,毫杂质,看起来就像只冲着主人撒娇的宠。
景彧心里忽然软了下,身体比大脑先步做出反应,手伸过帮他『揉』了『揉』头,“还疼吗?”
“不疼了。”白锦扶感觉舒服,眯起眼的模样更像只餍足的兽,天地看着景彧赞叹道,“侯爷,你是个天大的大好人。”
“大好人”景彧听完莫名觉得语,明明是句称赞的话,为什么他反而不觉得高兴呢?
白锦扶经醉得快神志不清,晕晕乎乎地站起来,端起酒杯敬景彧,大声道:“侯爷,来!继续喝!我祝你前程似锦、百年好合、儿孙满堂、长命百岁!”
景彧眉心跳了跳,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词,起身将白锦扶手里的酒杯拦下,“别喝了,你醉了。”
“开玩笑,这才喝了多少,我千杯不醉好吗?”白锦扶跌跌撞撞地伸手抢自己的酒杯,却为脚步不稳,头撞了景彧个满怀,干脆也不起来了,头顶着景彧的胸膛发起酒疯,“今天我高兴,你就让我喝嘛……”
景彧怕他摔倒,把酒杯扔到桌上,不得抱住白锦扶,将人按在自己怀里不许他『乱』动,“你到底为什么事高兴?”
“为什么?让我想想……”白锦扶从景彧怀里仰起头,醉眼朦胧地看着头顶上男人的下巴,努力让大脑运转起来,好会儿,终于被他想到了,高兴得手舞足蹈,“为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难道不值得好好庆祝吗?来,继续喝啊!侯爷,你是不是不啊?”
景彧看着直冲他傻乐的白锦扶,脸黑了下,怎么就他不了,没头没脑,醉得不轻,于是也不废话,搂住白锦扶的肩膀,不由分地带人走出了房间,“回家。”
景彧从金尊玉贵地长大,这还是第次照顾个喝醉的人,也低估了个人醉起来会有多麻烦。
回府的路上,两人同乘辆马车,白锦扶像骨头都被酒给泡软了似的,要是没人扶着,坐都坐不稳,景彧没办法,只将人搂着,偏偏白锦扶还不是个安分的,在景彧怀里扭来扭。
“太硬了不舒服!”白锦扶嫌脸硌着难受,手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左『摸』右『摸』,不满地道,“言寿,给公子我换个软枕头来!”
景彧差点被他笑,还挺会挑三拣四。
察觉到白锦扶的手还在他胸-前『乱』『摸』,而且越来越有往下的趋势,景彧额头青筋跳了两下,直接握住白锦扶的两只手腕,将他双手反剪到背后,语也变得不善:“老实点,手往哪儿『摸』呢。”
白锦扶听到男人话,睁开朦胧醉眼,在昏暗的车厢里努力辨认起眼前人,“侯爷?原来是你啊?”
景彧奈:“不是我还是谁?”
白锦扶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傻乎乎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景彧经不想搭理个醉鬼的胡话,冷着脸道:“以后不许喝酒了。”
白锦扶眼神茫然,有不理解地望着景彧,“侯爷你生啦?”
景彧深感力,“没有。”
白锦扶撑着车厢壁勉强自己坐起来,然后拍拍景彧的肩膀,摇头晃脑地道:“你别生,你放心,总有天,我起把欺负我的狗东西,统统都踩在脚下,让他痛哭流涕地求我原谅!”
景彧皱眉,总觉得今天的白锦扶非常不对劲,于是伸手过捏着白锦扶的下巴固定住他摇摇晃晃的头,让他的眼睛看着自己,“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
虽然白锦扶醉得厉害,但不连累到对他最好的景彧的念头,经根深蒂固地存在在他的潜意识里,他轻轻摇了摇头,“没谁,你别担心,我个人就以……”边还边做了个吹的动作,“咻,把他骨灰都扬了,嘿嘿……”
景彧听得头雾水,这都什么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