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又抿了抿嘴唇,眼见那小嘴都快要和脸色一样苍白了。
“大姐姐,其实这簪子被三妹看见了,她说是她的,想让我给她……”
白月卿不动声色地转着手里的簪子,流光溢彩在精致纤细的指尖晃动,说不出的旖旎漂亮。
“我见大姐戴过,所以依稀记得……没有给她,现在想想,可能她也知道不是她的……”
白溪说完,又连忙道:“我没有挑拨你们二人的意思,我只是把我想的都告诉大姐……”
似乎是觉得越描越黑,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急的脸色都红润了几分。
白月卿忽然一笑,灿烂明媚:“怎么会。”
“一支簪子罢了,任谁都有糊涂的时候。”
她毫不在意地,把那簪子轻轻丢在桌上,目光流转,看了眼婢女端上来的点心。
“莫怪底下人不细心,是我太着急了,二妹妹茶都没喝一口,就拉着你说话。”
听白月卿这么说,白溪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大姐说哪里话,我本来也只是来换簪子,现在物归原主,我已经很开心了。”
两姐妹用了些茶点,见天色不早,白溪这才告退。
琥珀还跪在廊上,玛瑙其实没罚她,只叫她往后谨慎些,是琥珀自觉有罪,自请罚跪。
“你这丫头。”
白月卿无奈看她,
“还没跪够么,你在我身边这些年,跪的时间加一块儿也不超过半个时辰,明儿膝盖疼伺候不了我,我让银霜接替了你的位置,可别跟玛瑙哭鼻子。”
琥珀一听这话,嘴巴一瘪,又差点哭出来,她方才就悄悄落泪了,现下眼角还红着。
“姑娘就罚婢子吧,姑娘待婢子那么好,人又温柔善良,婢子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往后肯定又要给您惹麻烦……”
她说什么也要跪着自我反省,白月卿轻轻叹了口气。
“如此,那你再跪半个时辰。”
琥珀见她松口,也缓了一口气。
妆奁外的那支簪子孤零零地摆着,白月卿看了两眼,没吩咐放回去。
“姑娘,小厮来回消息了,崔小将军果然没有给其他府上送呢……”
银霜老老实实地将打探来的话都说了。
“知道了,把那盒子交给二哥吧,正好他自请去崔府。”
她撇了撇嘴。
要不是崔夫人过年串门的时候看她的眼神太过灼热,她也不会这么急着避嫌。
正好让他们知道,他们对于与崔府亲上加亲这件事,不是很感冒。
第二日一大早,琥珀和玛瑙就端了水进来。
“姑娘,今日是十五,该去给老夫人请安的。”
这一声喊,果然白月卿没了往日里的赖皮模样,虽不算干脆利落,也还是动作迅速地起床更衣了。
镇北侯夫人,也就是她的亲祖母,可不喜欢小辈请安迟到。
她曾经是崔府的嫡小姐,在现在文平侯的前几辈,还是十分重规矩的高门世家,只是最近两代,子孙里除了崔承谨没几个有大本事的,对于那些繁文缛节,也就不那么看重了。
等完全收拾好,也是半刻钟后了,白月卿匆匆喝了几口豆浆,便出发去老夫人的院里。
她到的时候,白潇坐在下首的一个小绣墩,正在给老夫人捶腿,祖孙二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都是笑着,气氛快活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