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无例外。
第四堂课，陈老头就亲自来了。
“明姝啊，学医并非纸上谈兵，实践经验也很重要。那些老师虽不如你背书多，但皆是行医多年之人，你只要静下心来，就会知道他们身上多有值得你学的地方。”
陈冲进门就是如此一通语重心长的驯话。
顾明姝赶紧上前见礼，而后又告罪道：“学生知道如此行止实在无状，但学生是有苦衷的。”
“苦衷？你不好好学习能有什么苦衷？”陈冲瞪眼。
“学生想马上考医定级，因为只有定级，才能请命从军。正大光明地去前线与父兄们并肩作战。”顾明姝道。
这话让陈冲一怔，问：“你怎么忽然想要做军医了？我朝可从未出过女军医。”
顾明姝道：“其实我想考医师，除了拜师之前与老师您说的原因外，最大目的便是在此。这个目的我本来想慢慢告诉老师的，只是没想到前线吃紧，容不得我慢慢考慢慢升了。”
“您方才说，我朝从未出过女军医，那是因为我朝也从未出过有品级的女医师呀。”
只看陈冲方才那一怔，顾明姝就知道自己算盘打对了，否则他肯定会第一时间驳斥自己——
拜月国师能把那枚扳指从边境送到京城来，那边境的战报必然也能呈递到皇帝面前了。如果她没记错，这段时间大宛的兵仗着占住了上游水源，时不时地给我军下毒，导致我军军医需求大增。
陈冲还是摇头：“军中皆男子，你一个女子去，又能帮上什么忙？”
“我朝之前也无女医师，也未见女子生病便不能看病。那我为什么不能去都是男子的地方行医呢？我顾家男儿保家卫国，顾家女子救死扶伤，都是不需要理由的。”她满脸坚定，语气更是铿锵。
陈冲听了之后很是动容，道：“是，你们一家满门忠烈，自来如此。近来前线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需要多送一些军医和药草过去。军医虽由老朽点，但名单必是要陛下过目的。”
“所以我想破格和医学部的助教师兄们一起考试，再得殿试，只要拔得头筹，便可求陛下一个恩典。届时我便求去做军医。”顾明姝将自己的小算盘完全打开在了陈冲的面前。
陈冲叹了口气道：“你若真那么想去，倒也不必如此麻烦。明日随我入宫面圣吧。只要你将你方才同老朽说的，为何要去前线的话，与陛下再陈情一遍。此事或许能成。”
顾明姝倒是完全没想过事情竟然能如此简单，一时间都愣住了。
她还一大堆本事没施展呢！
陈冲就提点：“陛下对那些教会你的医书很感兴趣，你要给他能破格用你的理由。”
顾明姝顿时心领神会，而后对着陈冲一揖到底：“多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