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到瞬机卦的讯息传到他的脑袋里的时候,匕首已然近身。
比想象中的还快!
沈觅一咬牙,只得再次发动凝尘初式,以尘息催动凝尘剑,陡然提升挥剑的速度。
“叮!”
撞玉般清脆的声音响起,阿泰那柄匕首被沈觅挥剑斩落,顿时化作齑粉,四散在空中。
沈觅只觉得握着凝尘剑的手臂一阵发麻。
他心中生出了一丝慌乱。
凝尘初式耗费的尘息极大,是自己一招制敌的关键招式。
以他现在的实力,最多能连续使用十次。
如果对方随手一挥,自己便不得不使用凝尘初式来抵挡,那胜败显而易见。
而且在他之后,还有第三战。
沈觅早就用瞬机卦探查过,人群之中还有一个尘息深不可测的家伙藏在里面。
这人一定就是第三战的人选。
自己的确还留了一手,本来是想对付那个人,但眼下如果再不出招,恐怕连那人的面都见不到了。
“嗡”的一声,又是一道只有残影的匕首飞了过来。
沈觅耗费尘息同时发动瞬机卦和凝尘初式再次将它击飞。
剧烈的尘息消耗,让他明显感觉到反应慢了半拍,这次的匕首几乎贴着他的身子飞了出去。
“他娘的,不管了,先用了再说!”
沈觅运足尘息,声如洪钟,大吼道:“宫!”
阿泰皱了皱眉,不明白他再说什么,但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商!”
沈觅肆无忌惮地消耗着体内的尘息,接连使用凝尘初式打落对方的飞刃。
“角!”
巨大的尘息消耗带来的效果也十分显著,只在几个呼吸之间,沈觅已近到身前。
“徵!”
阿泰眼见他越来越近,心里竟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丝畏惧。
明明对方只不过是一个二难尘师,却有难以想象的威慑力,仿佛只要近身,自己就注定会败一样。
心中的动摇让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凌厉,他也不再顾忌体内的尘息,疯狂的甩着匕首,试图阻止对方继续喊下去。
“羽!”
随着一声暴喝,如弩箭般密集的飞刃被尽数击落。
沈觅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衣衫被飞刃割得七零八落,露出健硕的肌肉。
他大汗淋漓,显然已经到了极限,但嘴角却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
“抓到你了!”
沈觅身子一侧,凝尘剑顺势砍落。
“不足为惧,不足为惧。”阿泰心中默默安慰自己,“他只不过是个二难尘师,又是强弩之末,这一剑对于我来说根本造不成什么影响!”
可他发现,无论怎么安慰自己,沈觅自信的笑容都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来不及多想,单手凝聚尘息,抓向沈觅的凝尘剑,可动作只做到了一半,便觉右肋一痛,仿佛像是被重锤凿击一般。
随即一口鲜血涌出,阿泰身子一软,跪倒在沈觅面前。
沈觅见他无力再战,默默收起凝尘剑,扭头走回座位。
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你没瞎说,实力确实不错。”
还没坐下,便听到身后传来阿泰虚弱的声音:“你刚刚那出其不意的招式,有没有名字?”
沈觅没有回头看他,淡淡地说道:“有,名为五度相生律。”
阿泰的眼神一阵恍惚,喃喃自语道:“宫商角徵羽,原来你刚刚喊的是五音,五音一尽,韵律自生,厉害,真是厉害。”
沈觅道:“你也很厉害,都已经吐血了,还在为你的下一任打探消息。”
阿泰笑了笑,说道:“还好你没有又编一个即臭且长的名字,要不然我就要失血过多了。”
沈觅心说,关键这招不是我一人独创的,我不享有命名权。
他回到座位,看了看陆瑾,见他冲自己点了点头,这才微微放心,重新笑了起来。
“小妹,还不快给公子爷倒酒,他连输两场,这会儿指定火气大得很,快让他喝点酒灭灭火。”
晏晏见他连赢两场,士气大涨,心中欣喜,也不管是不是被他吩咐,连忙拿起酒坛,道:“好嘞。”
可倒到一半,却又觉得不太对劲,噘着嘴道:“不对呀,这火上浇酒岂不是越烧越旺?”
沈觅嗤笑道:“数你聪明,一会儿公子爷被你拱火,反了悔,把咱们全杀了,看你找谁说理去。”
晏晏一听不由大惊失色,连忙倒好酒,递到公子哥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你不会真的是那种出尔反尔的小人吧?”
两人一唱一和,气得公子哥头顶生烟,双眼喷火,却又不好发作,只得一口气将酒水喝干,狠狠地将碗砸在地上。
“阿芝,第三场你来,只许胜不许败。”
这时,人群中缓缓走出来一个女人。
古有五音,浑然天成。后因天子觉五乃独数,属天之命,不可滥用。于是命人制出律吕,校正乐律,生六阳律、六阴律,共计十二乐律。
——《浮世新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