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不大,只有一个灶台和一个土炕。
土炕上侧卧着一人,以手撑头,一袭黑衣,连脸上也蒙着一块黑布。
三人进了屋,那人却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
三人面面相觑,这算怎么回事,让别人来,自己却在睡觉?
赵毅咳嗽了一声,想要唤醒那人,那人却还是一动不动。
王池小声提议道:“要不咱们趁这家伙睡觉,先把他绑起来,是敌是友,问清楚了再做打算。”
话音刚落,却见那黑衣人打了个哈气,缓缓睁开眼睛,笑道:“三个蠢货终于来了,等得我都快要睡着了。”
王池本想提醒他,他已经睡着了。
但紧张的气氛让他说不出来这话,他低声对赵毅道:“听这语气,不像是帮咱们的啊。”
赵毅给了他一个还用你废话的眼神,噌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宝刀。
王池有样学样,却摸了个空,只得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黑衣人冷哼一声,盘腿坐了起来,说道:“我劝你们还是别乱动的好,要不然刀剑无眼,容易丢了性命。”
说话间,他摊开右手,一柄泛着白光的凝尘剑悬在手掌之上。
“尘师!”
三人同时发出惊呼。
“哈哈,”黑衣人很满意这个效果,大笑着说道:“浊染城的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三个连尘师都不是的家伙也敢在晴眉镇明目张胆地找人。”
赵毅紧握手里的宝刀,盯着黑衣人的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人,是不是你把沈觅藏起来的?”
“沈觅?”黑衣人嗤笑道:“不瞒你们说,他已经死了。”
“你放屁!”赵毅额角青筋暴起,破口大骂。
“你胡说!”晏晏小脸通红,双眸含泪。
“我持保留意见。”王池小声嘀咕。
赵毅和晏晏同时回头,狠狠地瞪着他。
王池反瞪回去:“他可是尘师,现在这种情况,激怒他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再说,头儿若是活着,也不可能被他一句话说死。”
黑衣人大笑:“好,识时务,懂规矩,我喜欢,一会儿打起来,我可以留你一条小命。”
“还是别了吧,”王池哭丧着脸道:“我要是活着,这俩人做鬼也不会放过我的。”
黑衣人笑道:“都让你们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们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不可能!”
“没问题!”
两个完全相反的答案从王池和赵毅嘴里同时发出。
二人又是怒目相对。
“你是猪吗?”王池先一步骂道:“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珍惜,你身上有死都不能说的丑闻怎么的?”
“贪生怕死的家伙,”赵毅冷哼道:“你以为他问出了信息,就会放过咱们吗?”
王池看了黑衣人一眼,说道:“我相信他会,要不然,他也不用一直带着面罩。”
“聪明。”黑衣人拍掌叫好,“看来你们也没想象得那么蠢嘛。”
王池暗暗拉住赵毅,叫他不要冲动,对那黑衣人说道:“你想问什么?”
黑衣人目光扫了三人一眼,说道:“你们为什么要找沈觅?”
王池道:“他是我们的同僚,失踪了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黑衣人眯起眼睛,缓缓道:“难道不是少城主派你们来的?”
赵毅向前一步,宝刀横于胸前,喝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黑衣人冷笑道:“不是尚能苟活,是的话,全都得死。”
“那不是。”王池爽快地回答道。
黑衣人冷声道:“你耍我?”
王池长叹道:“那你到底想听什么?”
黑衣人渐渐失去耐心,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吹得面罩微微上扬:“我要听实话。”
王池语气真诚,态度诚恳看向他:“实话就是真的不是少城主派我们来的。”
黑衣人冷哼一声,手中凝尘剑发出阵阵白光:“看来不使些手段,你们不肯老实交代了。”
“他娘的,想我们死就直说!”王池终于忍不住大骂道:“赵毅上他!”
说罢,猛地用脚一踢旁边的火炉,炉灰顿时漫天飞扬,遮蔽住了黑衣人的视野。
赵毅早就在等待这个机会,挺身便朝黑衣人刺了过去。
普通人家的衣服一般分冬夏两季,冬衣以棉衣为主,夏季以葛麻衣为主。只不过无论是棉还是葛麻产量都不高,且行衍朝常年饥荒,大部分土地都用来种植粮食,所以衣服的价格很昂贵。
一件普通人的新衣,约需要半年辛苦劳作才能换得,所以往往会穿很多年。
——《浮世新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