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萦把沈觅带到自己的房间后便出了屋。
沈觅老实不客气地在她房间里脱光了衣服,舒舒服服地泡进流萦准备的热水里。
忙活了一整晚,沈觅只觉身心俱疲,被热水一泡,全身的神经都跟着放松下来。
穷奇忍不住抱怨道:“她都已经说了让你尽管提要求,你怎么就是不说。”
沈觅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能不能一天到晚别老是想这些龌龊的事情,现在咱们可是有大事要办。”
“大事?”穷奇费解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女人的屁股更重要的事?”
沈觅叹了口气,仰头看着氙氢升起的热气,说道:“如果这次放任天人会不管的话,浊染城中一定会死很多人。”
“而且,”沈觅担忧道:“我害怕,天人会要找少城主的麻烦。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高允在临死前说,真正想害少城主的人不是天人会,而是浊染城的人。”
穷奇却满不在乎地说道:“他说的无凭无据,你又何必这么担心。”
沈觅摇摇头,道:“他那时都快死了,没有欺骗我的理由。”
“而且,”沈觅把手垂落在水中,溅起阵阵水花,“我能感觉出来,浊染城里的人,除了大祭司外,都不怎么喜欢少城主。”
“可惜啊,”穷奇接着他的话说道:“大祭司偏偏又在这个时候闭关了。”
沈觅眯起眼睛,冷哼一声,说道:“这个家伙,去晴眉镇时连送行都没来,我甚至怀疑,他这次是不是故意闭关,对少城主见死不救。”
穷奇疑惑道:“你不是说他喜欢小城主么,又怎么会见死不救?”
“谁知道呢,”沈觅嗤笑道:“人族的感情可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穷奇闷哼一声,说道:“忘了是谁教你让那小丫头学先天尘息的么?忽悠人是我天生的本领,不需要学。”
沈觅忽然想起什么,道:“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人族有关于你的传说,似乎都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穷奇一听,顿时来了兴致,问道:“你们都是怎么说我的?”
沈觅沉吟了一声,道:“比如,喜欢吃人,又喜欢劝别人干坏事之类的。”
他本以为穷奇会生气,没想到穷奇竟然毫不避讳地承认了下来。
“这是事实,自从古树枯萎之后,我便一直和人族打交道,这些事倒是没少干。”
沈觅哼道:“你倒是不以为耻。”
穷奇嘿嘿一笑,道:“这有什么,刚才我不就跟你说了,我本性就是这样,和你吃饭睡觉一样,改不了的。”
沈觅刚想骂他两句,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响动。
他心中一紧,暗想,该不会是流萦带着她的客人来了吧?
这也太着急了,自己连澡都没泡完。
虽说泡澡的木桶和门口有纱帘隔着,但那纱帘十分纤薄,根本起不到遮挡的效果,顶多能增加点情趣。
要是就这么光着身子出去,外面的客人还以为是买一送一呢。
沈觅暗骂一声,连忙起身打算穿衣服。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流萦和一个瘦高的男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男人似乎喝的有点多,带着几分醉意轻浮地调笑道:“流萦姑娘,我对你可谓是一见钟情,朝思暮想,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主人不在,你就好好地陪陪我吧。”
流萦搀着他,眼神不自觉地朝沈觅这边看了过来。
沈觅刚站起身,正光着身子朝木桶外爬。
两人目光汇集,均是一愣。
半晌,流萦终于反应过来,大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沈觅心中暗暗叫苦,心说你叫这么大声我还怎么跑?
果然他再想逃,却己经来不及了,流萦的声音很快便吸引到了瘦高男人的注意。
男人目光迷离地看向沈觅,不知道是纱帘起了作用,还是实在喝的太多,一时间竟没有发现沈觅是个男人。
他摇摇晃晃地朝沈觅这边走来,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没想到流萦姑娘屋里还藏着个美人,正好,咱们三人可以好好玩上一晚。”
说话间,便将纱帘撩了起来。
沈觅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一脚踹了过去,男人的身体越过半间屋子,狠狠地砸在墙上。
“不行…哎,唉。”流萦本想劝阻,却根本来不及,说到一半的话,变成了叹息。
沈觅顺势将流萦准备好的新衣披在身上,这才开口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流萦白了他一眼,嘟囔道:“他是贵客,二姐说过,不能对他动手的。”
“没关系,”沈觅安慰道:“到时候你说是我动的手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