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如刘亦彤所推测,柳烟并非溺水而亡,而是被人杀害后伪造死亡方式扔进河中的,这样一来,刘亦彤便洗清了自己的嫌疑。验尸官羞愧难当,当即向县太爷提交了辞呈,不听劝说地离开了,刘亦彤也深感愧疚,因为自己而使验尸官丢了工作。
“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县太爷佯装愤怒道:“班头,给我全城搜捕,一定要把凶徒缉拿归案!”
“是。”班头问道:“老爷,没有线索您让属下从哪儿查起?”
县太爷顿时无语了,斜眼怒视着班头,心想着手底下怎么有这样的蠢货?他本想着借机退堂,待刘亦彤走后将此案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毕竟只是一名妓女,有谁会在乎她的死活?但班头这一问把他的如意算盘打乱了,气道:“查去啊,要你干什么吃的?”
“是是。”班头吓的急往外跑被刘亦彤拦住。
刘亦彤说道:“大人,县城这么大,倘若漫无目的的查下去,什么时候能查到?”
“是是。”县太爷赔笑道:“不知姑娘有什么线索?”
“尸体会说话,自然会告诉我们凶手是谁?”这句话再次让众人愣住了,刘亦彤接着说道:“柳烟怀孕了。”
“姑娘不知道,柳烟乃风尘女子,整日里与男人那个,就算怀孕了,亦属常事。”县太爷说道。
“怪就怪在亦属常事上。”刘亦彤幽默地分析道:“一个妓女怀孕了没有第一时间打掉,反而让他在自己肚子里待了三个月,难道她不想挣钱了吗?还是说她想当母亲了,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姑娘说的有理。”师爷恍悟道:“很有可能就是孩子他爹杀了柳烟。”
“来人,把孩子他爹给我抓来。”县太爷命令道。
“老爷。”班头唯唯诺诺地问道“孩子他爹去哪儿抓?”
“我要你干什么吃的?什么都不知道!”县太爷为缓解尴尬依例骂了班头一顿,随后又问道:“还请姑娘赐教。”
“把老鸨请来问一下就知道了。”
“对。”县太爷再次命令道:“把老鸨抓来问话。”
“是。”班头带着衙役快步走了出去。
不多时,一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手持团扇,迈着风骚的步伐走了进来,瞥了一眼尸体走到堂下,稍一欠身便算是行礼了,看她与县太爷眉来眼去的样子甚是熟略,想必曾一起滚过床单。
县太爷看到刘亦彤投来异样的眼光,顿时收敛了神情,咳嗽了两声示意老鸨跪下,那老鸨毕竟是久经男场之人,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练就的炉火纯青,当即跪了下来大声喊道:“草民拜见大老爷!”
县太爷问道:“我问你,堂下的死者你可认识?”
“认识。”老鸨不假思索地说道:“她是我们迎春苑的头牌名叫柳烟,昨夜不知为何突然失踪,草民派人找了整整一晚上,今早在河边发现了她的尸体,真是可惜,年纪轻轻地怎么就想不开呢?”
“你是报案人吗?”刘亦彤突然问道。
老鸨扭头看了看刘亦彤,肤白貌美、衣着华贵,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自己,不觉心中慌了神,支支吾吾地说:“你···你是谁呀?”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就问你,你是报案人吗?”刘亦彤面色严肃,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不给老鸨思索的时间。老鸨无助地看向县太爷,刘亦彤再次厉声问道:“我问你,你是报案人吗?”这其实是现代审案惯用的方法,不同于刑罚加身而是从精神上和心理上给嫌疑犯压力,即便嫌疑犯事先准备好了说辞,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之下除非心理素质极强的人,否则绝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
老鸨见县太爷眼神闪躲,没有说话,心中自然明了,眼前这位姑娘是县太爷都不敢轻易得罪的人,当即说道:“是啊,是我报的案。”
“看着我!”二人四目相对,老鸨顿觉一阵晕眩,呼吸急促,险些喘不上气来,刘亦彤说道:“柳烟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