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我们也只有手中的笔和鼠标了。”
“行了，分头行动！”
三人挂断了视频通话。
济德堂门诊。
元岐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屏幕。画面中，各医院防疫专家组正在开会，针对即将向市民公布的疫情期间有效提高免疫力的中药汤剂，探讨按区发放的方案。
“目前看来，玉屏风散是最简洁有效的，所需的药材各个医院的库存也都比较充足，成本相比其他方剂略低，之前提出的扶正固本汤、清肺排毒汤暂时可以作为备用方案。”
“可问题来了，是熬制好再发放，还是配制好药材包让市民自己回家煎药？如果是熬制好，我们没有这么多人手，可能会降低发放效率，如果是发药材包……”
“想都不用想，会出大乱子，相当于白发。”
“可是锦城市三百多万人，我们怎么熬得过来？省医院、市医院、市二院再加上其他几个二甲医院，绑在一起都不够供给半个城市的。”
“我看干脆把药材包运到区医院，把任务分散，让各个区自己解决吧！”
“那到时候等待我们的就是一堆烂摊子……”
一群人争论不休。
“各位稍安勿躁啊，我问个题外话，上面的意思是免费向市民发放药汤，那这个钱谁来出？这疫情折腾了几个月，我们院的手术推了三分之一，住院的患者也走了一批，维护的费用只增不减，实在是到了困难时期。”
“都难，都难，我们院上个月亏了几十个。”
“这批药配出去，再进货都是个难题了，如果有其他病人来问诊怎么办？”
“这的确是个问题啊……”
“哎，元岐，你们济德堂怎么样？是不是大多数分店都关了？”
元岐皱了皱眉，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们更难，虽然平时效益好，但一下子没了收入来源，医护人员开工资都难吧。”
“我们都这样了，更别说个体门诊……”
“回归正题吧，发放玉屏风散需要我们如何配合？”元岐提醒道。
“害，现在两个问题都在眼前摆着呢，总不能让所有医院都掏空家底吧，万一有事怎么办？”
“这事我们解决不了，还是等卫生局的指令吧。”
“我看行……”
犹犹豫豫，瞻前顾后，事情讨论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毫无效率可言。
元岐无语，索性闭了麦，又把声音调到最小，靠在椅背上揉着太阳穴。
这些人在想什么他太清楚了，互相观望，互相等待，谁也不想做拍板的冤大头，来日被各方指责。这样下去，就算到解封时也不一定能把药发到每个人手里。
他沉思良久，忽而下定决心般起身拨通了何翊的电话。
“元岐，你们的济德散怎么样了？喂，喂，人呢？”
摄像头被旋转对准了天花板，屏幕前已经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