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上听闻银川县此回受灾极重,故本次东巡特别选此暂留,抵城当夜投宿於某江边小客栈,准备明日好好探看此处灾情。这间小店自水灾日起已多日毫无生意,对他等突然到来欢迎不迭。
隔日四处探访。那传言果然不虚,此县从南到北一片残破,看起来受灾颇重。曹瞥见城内游民处处却安置无所,同胞苦难竟至如此,他难过得当场落泪,要梁博立即通知省长顾知年尽快妥善安置。
见日头已西落,梁博建请先回客栈。
他沿途勘灾,每日所见皆是妇孺嚎哭、灾民求乞之状,心情十分低落。
正在思虑中一女侍从厅外端茶款款走来,恍惚中见其身材样貌皆像极了朝鲜公主安五泫,一时竟看得出神。梁博见了笑问:
『公子为何用这般眼神瞧看那个女子』
曹摇头苦笑,手指那女子离去背影:
『你看她身影像不像我的安五泫』
『像极了,我本昨天就要向你提及,谁知今天你竟也发现了!』梁笑答:『公子这趟旅程可真是辛苦,要同那些灾民挤船;偶而还要吃些食物;晚间还要亲写各项派令,你身体可要多加保重阿!』
『我不会辛苦,为了天下苍生我本就责无旁贷!』
停留五日,收拾行李准备要结帐离去。
那像极安五泫之女侍竟携着小包袱就要跟来,曹惊问:
『这是怎一回事』
梁博笑着说:『公子此行尚有多日,我等皆是粗鲁男人,总不如带个婢女乖巧又好使唤!』
曹轻骂:『如此不好,她父母亲皆在此,何忍强令她骨肉分离,梁博你此回太自作主张了。』
怎知其母听到曹的话,竟双膝跪地央求道:『此女甚为乖巧,望公子千万莫要嫌弃!』
曹心想:这梁博不知给她多少好处,否则当母亲的怎忍心如此对待女儿
那女侍站在一旁始终呆若木鸡,也不言语;也不流泪。见其母纠缠不休,恐担误後续行程,曹无奈地说:
『好吧,让她跟来就是了!我们仍有急事要办,莫延误,众人快快随我起程吧!』
再走过几个城镇,见灾情俱惨。此时他的旧疾又复发了,终日心悸呕吐,精神恍然。
梁博想起昔日盖耶里之言:曹之病症要速往常阳之地静养。此地正可顺道乘船南去。梁徵询过曹的意见後,便着手准备事宜。
曹这回病情更重,事不宜迟,一行人立即启程转往南方。
那个新买来的婢女叫做胡雨洁,生母早逝,店内大小事务现由继母所掌,近日大灾眼看客源全失,生意已无法支撑,正准备要举家搬回山中,谁知曹等适时出现,如久旱初逢甘霖,後来梁博更大方的对她们伸出援手,要用重金买其女当婢,夫妻两顿时感恩不尽。
那日其继母眼见大笔金钱就要入袋,哪知曹却当面就要拒退雨洁,她当然声泪俱下,势要和他纠缠到底。
这几日曹生病,胡雨洁每次轻唤即来,两手交握身前,静静站立他的身旁,态度乖巧,令人无比怜爱。
九月中,一行人终於安抵大清国南方的厦门岛。雨洁这时才知原来她所服侍的人竟是当今的大英国王。
上次来此养病复原快速,梁博猜想:早晚国王必还会有厦门之行。所以早将一切都已备齐。
远离了灾区又和大海如此亲近,令身心渐渐安定下来,曹的症状马上减轻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