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造就了周侗的传奇,一年之中,从小兵到将军,他就像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受到了府州统帅折克行的青睐,从此,周侗作为折克行的左膀右臂,东征西讨,游刃于西夏与北辽之间,而离家乡渐行渐远。
血与火的戎马生涯造就了一个铁血的男人,也让他失去了心中最为脆弱的部分……应娘。当他再次饮马无定河畔的时候,师父坟头上的衰草已经有一人多高,唯不见应娘。
应娘……你在哪里?
跪在师父的坟前整整三天三夜,周侗终于想清楚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于是便开始了寻找应娘之路。
没想到,这一寻就是三十年。
“呜呜呜……老天不公,有情人不能成为眷属,师父找到师娘的时候都成老头老太了,还能干什么呀?”扈三娘哭地泪眼婆娑。
“命运多舛,空待白头,不过即便是人到天命之年,相信应娘前辈风韵依然不减当年吧?”叶天一幽幽叹道。
“不错,还是小气鬼会说话。三娘不是想要知道为师还能干什么吗?那我告诉你,老夫与应娘携手笑傲江湖,披荆斩棘,除妖降魔,快意恩仇,于是才有了后来的追杀黑白双煞的传奇经历,只不过……唉,不提也罢……”说到这里,周侗突然眉头一皱,摇头不语。
“师父与铁面罗刹联手打败黑白双煞让他们从此销声匿迹躲在烂污世界里不敢露面,如此大快人心之事师父怎么从不说给三娘听?”扈三娘问道。
“如果晚辈没猜错的话,应娘前辈就是那个时候成为铁面罗刹的吧?”叶天一轻声问道。
“还是小气鬼脑袋瓜子聪明,嵩山之巅一战黑白双煞败走,而应娘的脸颊被白煞砍了一刀,破了相……应娘自小是最爱漂亮,这一刀还不如杀了她……”
“哦,徒儿终于知道师娘为何整天戴着一块铁面具了。”扈三娘恍然大悟。
“这玉佩是应娘给你的吗?”周侗问。
“不是,这是景小兰的。”
“景小兰是谁?”
“景小兰应该是应娘前辈的徒儿。”
“景小兰是哪里人氏?”
“鲁山县。”
“老夫知道了,应娘就在鲁山县,她这是送信给我呢,哈哈,老夫去也……”周侗哈哈狂笑着,伸手抄过自己的行礼,一声长啸之后便无影无踪。
“老疯子。”叶天一啐道。
“不准这样说我师父。”扈三娘不高兴了。
“还没说你呢,有其师必有其徒,怪不得你总是疯疯癫癫的,原来根在这里。”叶天一摇头道。
“妾身怎么疯癫了?快说,不说明白了,今晚不许上我的大炕。”扈三娘嗔道。
“还不疯癫?把炕弄得跟广场似地的有几个?不过今晚恐怕还真上不了你的广场炕了,太子殿下点名要我陪他打牌呢。”
“夫君,咱家的扑克牌卖不动了。”
“我知道。”
“蔡攸在大相国寺旁边刚开了一家店,专卖咱家这种扑克牌,印刷比咱家的精美。”
“我知道。”
“难道您也拿蔡京那老头子没办法么?他在抢咱家的钱。”扈三娘晃着叶天一的胳膊道。
“抢咱家的钱,不付出代价怎么行?”叶天一微微一笑。
“对,容我带徒儿们去拆了老贼的店。”
“咱是文明人,文明人要用文明的办法解决。娘子,打牌要紧……”
“赵金奴也去吗?”
“嗯。”
“李师师呢?”
“包括清照大姐都在邀请之列。”
“我也想去。”
“先在家练摸牌,什么时候熟练了再跟我提要求,这回我们玩牌是有彩头的。”
“博彩?奴家不去怎么行?夫君赢到的彩头怎么往回拿?夫君稍等,奴家换身衣服就来……”扈三娘眉飞色舞跑进了卧室。
“顺便把咱家的百宝箱带上。”叶天一喊道。
“为什么?”
“师师的宝贝都在咱家,清照大姐的财产都在赵明诚那里,难道咱们不该为她们准备些博金吗?”
“也罢,那就好好从太子手里大赚一笔。”扈三娘嚷道。
“虎口拔牙,亏你想得出来?”叶天一苦笑着摇摇头。
“难道咱家的百宝箱要肉包子打狗?”扈三娘只穿着一身粉红的肚兜就出现在叶天一面前。
“好好说话,能说太子是狗吗?其实你也知道的,并非谁送礼太子都会收的。”叶天一慌忙捂住扈三娘的嘴将她抱进屋里去,这娘们越来越放肆了,这身打扮绝对是故意的,不好好敲打敲打还不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