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通透,我还来玉祁?还不是因为想不开。”秦筱筱嗤笑。
“想不开?”甄修诧异了一下。
秦筱筱眼眸微眯,“蓝染,我和他不死不休。”
说着,她的眼眸里流露出浓郁的恨意,周身仿佛都被笼罩着一层阴霾,本清朗的天空,似乎瞬间也变得乌云密布起来。
甄修诧异的看着这一幕,哑然许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你这么恨蓝染?”甄修许久才开口。
“他配么?”
秦筱筱又是一声嗤笑。
她变了,彻头彻尾的变了,从前的她,从不会这样满身戾气。
“那……墨北寒呢?”
甄修又问。
秦筱筱神情凝滞了一瞬,回视向甄修,瞳孔微缩,然后又松懈开。
“你来找我叙旧,就是来叙这些的?”
“有些人,我听到他的名字,就很烦躁了,所以,还是别问了吧。”秦筱筱道。
甄修抿唇。
这个答案……
不用问,便大抵知道了。
她怨他,但做不到恨他。
“时候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明天就要拔蛊毒,你还是早点休息,养精蓄锐的好。”
“不需要皇上担心,我答应的事情,自会做到。”秦筱筱低声道。
甄修心头一滞,他被她这拒人千里的态度,弄得心里很难受。
明明五年前,他们也相依为命过,不是么?
“嗯。”
甄修闷哼一声,微微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便走了。
等人走远,秦筱筱烦躁的捏起桌上的茶盏,又是一饮而尽。
但喝了后明显觉得不过瘾,她便反手把腰间的酒葫芦给摘了下来,拔了塞子‘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这才舒服了许多。
她站起身,拎着酒葫芦朝着屋子里走去,反手把门给锁了起来,然后拉开了柜门,里面满满当当放的都是酒。
都是她乖徒儿周培文给她安排的。
她‘咕噜咕噜’的把酒葫芦里的酒都给喝了,又拿了好几壶,拔了塞子就往嘴里灌。
几大壶酒下了肚,睡意总算上来了。
她踉踉跄跄的朝着床边走去,摸着床沿,斜靠着睡下。
这几年。
她睡不着。
一闭上眼,五年前的那些事情,就会浮现到她的脑海里。
修玄术者最是忌讳这些。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入了诡道的人。
每每到了午夜梦回睡不着的时候,她就好像被几百条虫子缠绕着,撕咬着,疼得她撕心裂肺,疼得她在床上打滚。
但是,她只能强行忍着。
如果不忍着,任由这些疼痛侵蚀她的理智,她就会沦为被怨煞之气控制的活死人。
此时。
她喝多了,虽然疼痛感没有那么重,但其实还是痛。
她蜷缩着抱着枕头和被子,整个人贴在了床里沿。
房梁上。
墨北寒睡在上面,斜侧着身子,把这一幕全部看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