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很欢闹,四只兔腿,终究还是每人一只。硕大的兔腿,阿竹和阿兰是吃得满面油花,开心极了。合家欢乐的景象,就是再铁石心肠,面布寒霜的人,也该眉眼柔和,重新感受烟火温暖。
今日无事,下午平淡,醒来又是一个黎明。
皇甫阡陌今天起得很早,他早就计划好了一件事,所以他兴致勃勃,干劲十足。
皇甫月娥也起了,她清早煮好一天的茶水,为皇甫阡陌备好毛巾,便已是鸡鸣过三遍。
皇甫阡陌赤膊着上身,就是走到屋后,连着一面墙,有着成堆的木板,橡架,梁柱。这是他早就找木工师傅制好的,材料齐了,就只剩搭建了。
这屋子,是给两个小小只盖的,他们的住处,还是太小了。拢共就四间屋,一间厨房、一间堂屋、一间皇甫阡陌睡的卧房,另一间皇甫月娥与阿竹阿兰共睡。现在,阿竹阿兰也到了懂事的年纪,怎么能和阿妈睡?只能再起一间屋了。
还没开工,皇甫阡陌便瞧见皇甫月娥立在一旁,眉间似有愁云凝结。
心下疑惑,阿妈这几天怎的这么反常?
也不迟疑,当即问出来:“阿妈!怎的了?是有烦心事,讲给阿陌听好不好!”
听到皇甫阡陌催,皇甫月娥是犹豫着,迟迟没有说话。
走到阿妈身前,皇甫阡陌轻声道:“阿妈,是有什么为难的么?让阿陌知道,可以替你分担啊!”
不说话,皇甫阶陌没有急,就静静地站在皇甫月娥面前,也不追问,给阿妈思考的时间。他知道,会讲给他听的。他明白,他从来都明白,他的阿妈是个坚强的母亲,才能走过小时候那些难关。现在优柔了,但绝对不会寡断,只是缺少一点时间来表达。
良久,朱唇轻启:“阿陌,要不这屋我们不盖了?”
没回答,皇甫阡陌反问:“前几天不是商量好了吗?不盖阿竹阿兰住什么?木头都堆好了,难道劈了作柴烧吗?”
缄口,皇甫月娥轻泛眉眼。
重了,皇甫阡陌从来没用这么冲的语气,对皇甫月娥说过话。他从小知道疼母亲,从来都没惹过麻烦,出过事情。甚至九岁的时候,便扛起了一家中顶梁柱的重担。皇甫月娥说话他从来都是皆听全从。
不知道怎么,皇甫阡陌说话重了,可能是一件好事,临了功亏一溃的难以接受吧。也可能是阿妈对自己的不相信吧。
皇甫阡陌握住了皇甫月娥的手,认真道:“好,阿妈,我不盖了,但给我一个由头好不好?是嫌麻烦呢?还是只是不想盖了?阿陌立刻停手,不惹阿妈生气。可能,这些木头,用来烧火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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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月娥抬头,一双丹凤眼对上了皇甫阡陌的桃花盛看到了关切与信任。
也轻声回答:“阿陌,我们,可能要搬家了。”
“什么?皇甫阡陌难以置信,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搬家?”
皇甫月娥轻轻点头。
皇甫陌恍然,怪不得一向有主见的皇甫月娥犹犹豫豫,是这种大事啊!李山这里,皇甫阡陌住了三年了,很喜欢这个地方。何况,以往流离失所,四处讨生活的日子他过够了,不想再去颠沛。这,皇甫月娥是知道的,顾忌他的感受,所以才这么难以说出口的吧!
他正想问其原因,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也激起了他的厌恶。
“嘿!想走?还搬家?爷们我告诉你,快点交税,拖欠税款,可是要抓去县里坐牢滴,哼哼!”真是难听的酒肉嗓音。
皇甫阡陌不悦地回首,横眉冷对。只见一个六尺多高,三四十年纪,皮肤腊黄的圆脸男人提着一壶酒,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粗布衣服,中等身材的汉子,都是吊儿郎当的样子。